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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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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亲家太爷的病,真的需要一千万两黄金?”安思邈捋着胡须问她。

被他如此一问,史宝珠面色都变了,忙道,“是呢是呢,我这段时日在外头寻访了一个名医,还是一个神医呢,他答应我,只要我出得起一千万两黄金,他就可以彻底治愈长生的病呢。”

整个大周朝谁不知道,当今云轻县主乃是第一女医,就连医仙谷的谷主也比不上她,这个老祖宗竟然还要去外头请名医,罢了,先不说云轻大小姐了,云轻的亲舅舅安思邈就在这里,他的医术远胜靳云轻,二人合力,绝对有可能治愈好老太爷的。

这,可是双重得打她靳云轻还有安思邈的脸呐,还动用靳云轻的钱打靳云轻的脸,这个计划,老祖宗也安排了太好了些。

听到这些话,青儿与绿妩再次面面相觑冷笑,这个老祖宗可别把天底下的人都当成了弱智行不行?

说老祖宗是真心为老太爷治病,这不是扯淡么?

“胡言乱语,宝珠,我何时染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靳长生恨透了自己这个老婆娘,拄着拐杖进来,狠狠甩了史宝珠一脸子,当着亲家舅老爷的面,靳长生老太爷丝毫不给史宝珠面子。

“长生,你…你怎么醒来了,也不多睡会儿 。”史宝珠愣了一下。

“哼,你希望我多睡一会儿,好让你编排我,是吧。”靳长生狠狠瞪了史宝珠一眼,戳破她的心计,“你这么做,无须是想要云轻的一笔钱,宝珠!她可是你的嫡亲孙女儿呀!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是怎么做人家祖母的?”

史宝珠面子坐不住了,“长生,我错了…可惜我也是为了你不是吗?”

靳云轻与舅舅安思邈识趣先走一步,任凭庆福堂一对老活宝对掐着。

突然之间,飞流对靳云轻附耳道,“大小姐,莫夫人的遗体刚刚抬上乱葬岗,就遭野狼啃噬,如今尸骨无存了…”

“嗯,我知道了。”云轻没事人一样往云蘅院找靳青小弟去。

莫长枫姨娘背后的娘家莫氏一族,对莫姨娘的冷血程度,令靳云轻不免咋舌。

众所皆知,莫氏都死了这么多天了,没看见莫家派来问候一声。

莫长枫虽然是莫家之庶女,莫家也没有必要这般对待他们的女儿吧。

想想靳云轻就觉得好笑,莫长枫真真是太可悲了些。

“飞流,近日可有靳如泌和百里爵京的消息?”

抿了抿手中的一杯茶,靳云轻眸子狠狠一凝,飘到跟前飞流身上,这些日子,她可没少派飞流前去打探。

“没有。”飞流拱拱手,略顿一顿,“只是宇文国主和那一位始终戴着米黄色面具者,一直缠着飞流问,关乎小姐您的近况,飞流也告诉了他们。”

玉手轻轻拍案而起,靳云轻就不明白了,眉宇深处的困惑更深了,“怎么,他们还没有走?”

“是的,小姐。”飞流也不敢说太多,飞流又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这二位爷对他的云轻大小姐存的是什么心思了,只是,端王府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顷刻间,靳云轻默然起身,眸子深深凝望出炼丹阁府院之外,似乎在牵挂着他人。

而这个人,也便是飞流想到的那个人,“大小姐,要不,属下去一趟端王府,去将王爷他请过来,叫他请王妃娘娘您回去,如何?”

此间的飞流,对靳云轻的尊称又提升成为了一个王妃娘娘,不再是大小姐了,而靳云轻她与百里连城之间的婚姻还在,只是靳云轻暂时得离家出走了一阵子,并不代表她与百里连城离了,所以……

“不准去!”靳云轻神情微栗, 震慑得飞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满口称是,再无其他言辞。

见靳云轻小姐起了身子,青儿绿妩二人忙过来搀扶,“小姐您先别动怒,赶紧坐下来休息,小王爷还在你的肚子里头呢,保重身体为要。”

就连飞流也说,“是呀,是呀,属下惹小姐您生气了,却是不该。”

倒也不是靳云轻生飞流的气,语气说生他人的气,不如说生自己的气,每每靳云轻想起在皇陵地宫深处与米黄色面具男的绵,靳云轻的心里就颇感到对不起百里连城。

好歹女人的身体里已经有百里连城的种,如何能够再接受另外一个男人呢,想想真真是千不该,万不该的。

“长姐,长姐,长姐。”

稚嫩童声连连呼唤着,唤的人心暖暖的,舒服到了骨髓里头,靳云轻知道这弟靳青小少爷来了。

前天,昨天才瞧过他,如今靳青小弟又开始来缠着自己了。

“青儿,你这是做什么?你长姐腹中有小宝宝,要好好休养,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够来烦长姐,你就是不听话,你该让姨娘怎么说你呢。”

靳青小弟在前边小跑着,方碧池姨娘在后边紧紧相随着,每走一步,就差打了一个趔趄了。

最终靳青缠着云轻的膝盖下边,把一方绿豆糕高高举起来,递送到靳云轻唇边,“长姐,快吃,这是姨娘刚刚做的,还是热乎着呢,可好吃了呢。”

“好…”靳云轻幽幽一笑,这是靳青弟给她的,她怎么能不吃。

只是飞流这里,不免开口出声,“等等,这绿豆糕不能吃。小姐您还记得有毒桑葚干的事情么?”

有毒桑葚干,是上一次,靳云轻第一次怀孕的时候,百里连城三王爷带着云轻一同往郊外游玩,当时靳青被莫氏派来的人捣鼓了一些有毒桑葚干引诱靳青去捡起来,靳青是什么事情都会时时刻刻紧着云轻长姐的,所以就给云轻吃,搞得云轻第一次流产。

如今,靳云轻这是第二次怀有身孕,所以不能够不小心,听到飞流的好心提醒,靳云轻的嘴巴闭了上来。

“长姐,你怎么不吃呀?”只是靳青小少爷懵懵懂懂的眼珠子眨巴呀眨巴着,她只是把长姐当做了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其余的,他不会想,更不懂得去想。

站在一旁的方碧池姨娘柳眉一勾,嘴巴有些颤抖得吃紧,“莫非县主小姐您怀疑绿豆糕有毒,让贱妾吃给您瞧瞧——”

二话不说,方姨娘似乎很有一股强烈表明自己清白的样子,扑上去,就把靳青手里想要递给靳云轻吃的绿豆糕,一股脑儿得吞咽下去,咕哝了几声,旋儿拍拍脯,“小姐您看看没毒,没毒…”

“方姨娘,其实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怎么会下毒呢。”靳云轻嘴唇抽了抽,怀疑就是怀疑,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掩盖过去,但是小心是没错的了。

方碧池抱着靳青,眼泪汪汪,很是伤心得样子,“县主小姐您上次误食有毒桑葚,虽然说是莫夫人的错!但很大一部分诱因是青儿给您吃的,所以才会…”

“算了,我已经不怪靳青弟了,姨娘又何必旧事重提呢。”紧跟着,靳云轻抚唇一笑,“再说了,如今已有前科之鉴,稍稍注意一些,也是不为过的吧,姨娘你说是吧。”

说得方碧池连连点头,“县主小姐说得对,说得对,是该稍稍注意的。”

旋儿,方姨娘眼眸深处浮沉了一丝复杂的味道,眼下云轻县主如此注意,想要下手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抱住了靳青,朝靳云轻略微一福,“如此,贱妾先抱着青儿离开了,贱妾的云蘅院的小厨房还炖着花生羹呢,是青儿最喜欢吃了。怕晚一些可就糊了,不好吃了。”

“那姨娘赶紧的去吧。”云轻颔首一笑。

而方碧池姨娘转身离去之时,眉眼深处流露出的一丝复杂之色,很是叫人捉不定。

“小姐可别怪做奴婢的多嘴,这方姨娘走得会不会太快了些,绿豆糕没毒就没毒呗,还走得那么急,就算小厨房上炖着花生羹,难道就没有看炉火的老妈子们,偏要自己赶回去?”

青儿说话的时候,黑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

倒是绿妩丫鬟努了努嘴巴道,“看青儿姐姐说得,说得好像方姨娘对我们家小姐会图谋不轨似的,仿佛真是要害我们家小姐一样。”

“绿妩,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青儿两只手横在前。

这个青儿也真是的,她说的明明是那样的意思,却又矢口否认,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也难怪,青儿姐姐在大宅院里头住惯了的,也难免不多想的。

因为在大后宅院的环境下,不由得人不多想,你若是不多想,日后被人捅一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方碧池姨娘临走之前的神情很是古怪,但是靳云轻心想她不至于真的要算计自己吧,方碧池姨娘她自己的命还有靳青小少爷的命,都是在靳云轻的庇佑之下,所以方能够得到保障,如果方姨娘真那么做,无异于自毁城墙。

“对了,春姨那个小贱人被发卖出去没有?还有仇千万管家可曾离府?”

靳云轻定了定眸子,细细品了一口茶水,茶水微微凉,绿妩这些日子倒也学得极为麻利,很快下去给大小姐换一壶热茶水。

见绿妩的脚步渐渐往小厨房方向去,青儿正色道,“仇千万管家都是回了莫府去了,至于春姨她就…”

后面的话,青儿因为羞于启齿所以就没敢说出来,倒是飞流胆子大一些,“属下和青儿姐姐原本打算去禀告侯爷的,谁知道,我们都看见春姨从侯爷的书房里头出来,出来的时候身上衣衫不整,好像…”

好像是什么瞎子也猜了个一二,这个侯爷父亲啥时候与春姨搭上来,这个靳云轻怎么不知道,春姨前国舅爷温安泰,在云蘅湖畔的画舫上,这件事,是这个靳府上下皆知的事情。

没有想到,父亲大人竟然喜欢穿别人穿过的小破鞋,尽喜欢那种下贱下九流的二手货,真不知道父亲大人是怎么想的。

靳云轻每每想到这里,真是替母亲不值,母亲安思澜可是一代著名的医女,怎么就白瞎了在靳曜左的手上了,想到这一层面上的同时,靳云轻的心境又是非常复杂的。

假使母亲安思澜没有嫁给父亲靳曜左,也就没有了自己的存在,所以,靳云轻现在只能隐忍,找机会,春姨发卖了出去才是正经,她可不想要那个的妇人春姨来当自己的姨娘。

姨娘,姨娘,说穿了,那也是半个庶母的,靳云轻连半个庶母的身份,都嫌春姨太过恶心。

“大小姐!”绿翘丫鬟跨进炼丹阁,冲着靳云轻盈盈一福,“老祖宗请大小姐去一趟。说要跟大小姐您唠叨家常。老祖宗说这两天不见大小姐您,这心里头就想着紧,想想这满满府院,就大小姐您跟小少爷了。”

刚刚前两天不是去过庆福堂了么,这个老祖母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要编排自己在钱庄的那些钱,啧啧了两声,靳云轻很是无语,看来她这个老祖母恐怕是掉进了钱眼里边去了吧。

天底下有了这么一号祖母,靳云轻也是醉了,够了,不要不要的!

趁着丫鬟绿翘临走之际,青儿与绿妩两个人窃窃私语,嘴巴里头喳喳得无语议论着老祖宗的凉薄。

凉薄归凉薄,人家好歹是长辈,既然来请云轻了,云轻哪有不去的道理?

靳云轻去的时候,自然也让青儿过去,将靳青小弟接过来一同前去,这可是老祖母的意思。

庆福堂看上去很热闹,不时传来几声,老祖宗史宝珠与老太爷靳长生和乐的欢笑声。

“哟,云轻,靳青来了呀,快来,快来,到老祖母身边来吧。”

史宝珠一个劲儿的拥过去,将他们姐弟两个人抱在膝头上,史宝珠忍不住用盘嘟嘟的老脸蛋紧贴着云轻的腮帮,“云轻,祖母的好乖孙,啧啧,靳青,你也是好样的哟。”

尽管靳云轻的心里层面上很是排斥老祖母,想想以前,老祖母都不会这样子的,如今就好像一转三百六十度个大弯子,亲昵作态的样子,真心叫靳云轻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免不了,靳云轻要挑捻几句话来,直戳老祖母的心窝窝,“祖母,孙女记得您以前最疼的可就是如泌妹妹了,怎么现在,反过来疼我们,孙儿真是受若惊呀。还望祖母别这样,孙女怕祖母日后会以为疼错了人,后悔懊恼呢。”

“说什么呢。如泌那个臭丫头!如今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云轻呐,你要原谅祖母知道吗?祖母以前也是被那个臭丫头所蒙蔽的。现在,祖母有了你云轻,还有小靳青,祖母膝下统共就你们两个人了。休提那个臭丫头了!我已经不认她了!就算有一天,如泌臭丫头跪在我的面前,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原谅她的!不仅是我,你们的祖父也是如此。是吧,长生……”

话音刚落,史宝珠就把目光凝望向在一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抽着水烟的靳长生老太爷。

老太爷向来是偏心云轻的,见他那个老婆子如此说着护着云轻,他原本已是畅快的心情,又变得很好起来,连连应答着,“是呀,是呀。”

虽然祖父亲这么说,但是靳云轻不会如此轻易相信老祖母的鬼话,你想想,两天之前,老祖母和颜悦色得想要从靳云轻这里骗出一千万两银子来,后来被祖父拆穿的,所以他老人家才没有编排下去。

要是祖父靳长生那个时候,人并不在偏阁,怎么可能会听到这些呢,更不可能作出阻止老祖母的举动来。

以前的老祖父多半也有耳根子软的缘故,所以莫氏姨娘掌权的三年来,靳云轻吃尽了苦头,并不是祖父靳长生不管不顾,而是他耳根子软,听了祖母的话,说什么是什么,再加上,祖父之前重病加深,顾得了自己,哪里又能顾得了云轻?

“云轻,坐坐坐,这是祖母呀,亲手蒸的桂花糕儿,祖母听闻你是最喜欢吃的,是不是?”

老祖宗笑盈盈得吩咐绿翘丫鬟将桂花糕儿倒腾出来,让云轻和靳青来食。

见靳云轻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史宝珠继续用亲情戏码,“哎,听说,之前宫里头的那位安老太妃,也用桂花糕来款待过云轻你是吗?真是可惜了,她可是亲家姑婆呢,亏我没有来得及与她老人家见上一面呢。她就去了。”

提及这里,史宝珠这个老祖母,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在作秀,拿着一方手帕,擦着眼畔根本不存在、更不看出来的泪痕使劲摩擦着,呜咽的样子,真是叫人闻人伤心,见者流泪。

可靳云轻是谁,又如何将老祖母的做派放在眼底,只能是静静得听着,姑且就当做看戏好了,反正时下的日子也甚无聊,莫夫人死了,靳如泌也逃了,百里爵京更不知道所踪,百里连城终日躲在端王府里头也不理睬自己,这日子实在无聊困顿得紧。

姑且听听这一场戏,也是不错的。

幽幽的,靳云轻唇角抿起一丝笑容,而那边史宝珠以为靳云轻笑了,那就是代表已经原谅了她,乐得不禁捧腹,“云轻呐,祖母知道你喜欢吃,那么就多吃一点,来,来,来,趁热吃呀。很香的哦,里边都是桂花味哦。这里边之所以桂花味这么浓烈,是因为祖母我呀,叫丫鬟们采集了最新鲜的桂花叶,碾磨成粉,再渗入糯米粉一起做的呢,松软又可口,云轻,祖母的乖孙女,赶紧吃,赶紧吃呀,祖母就爱看我家孙女吃呢。”

说罢,老祖宗还不厌其烦得用她布满皱纹的脸蛋,摩擦着云轻的腮帮,也不管不顾人家靳云轻是不是愿意。

看样子,老祖宗对靳云轻的热情,貌似胜过了小少爷靳青呢。

晕,这个世道怎么突然变了。

按道理,不是身为男丁的靳青应该比作女儿的多几分疼爱,难道不是么?

可不要忘记了,老祖母史宝珠脑袋里,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非常严重的,没能够啊,这么快就改变了她老人家的初衷了。

又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老祖宗的神经错乱了。

天呐,老祖母的神经该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完蛋了,完蛋了,按照大周皇朝如此落后的医疗设备,这是没有办法医治的,也就是无药可救的了。

祖母,你就如此这般无药可救了么?!

嘴唇微微勾了起来,靳云轻心中无比鄙夷的样子。

见到靳云轻第二次笑了,而且是嘴唇弯弯的得意,老祖母突然越过靳青小少爷,拽着云轻的手,亲昵得凝望着云轻,“云轻,祖母的乖孙,那个,两天之前,祖母跟你提及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没有?可以先借祖母一千万两黄金么?如果你不肯一下子拿出那么多,先拿出个五百万两黄金也是可以的。”

“祖母,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靳云轻漫不经心得凝视着她。

老祖宗心里头发虚,她原本向靳云轻借这么多钱,是拿去外头放利子钱的。

何为利子钱,通俗一点说,是古代的一种高利贷,原本,老祖宗打算用一千万两黄金全部发送出去做高利贷的,以牟取暴利的!

“你别看你祖父现在还清醒着呢,有时候,他神志不清呀,祖母我呀,已经跟外头的神医联络好了的,只要……”

老祖宗话才说完。

那边就传来了老太爷爆喝,“宝珠,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没有,我哪里胡言乱语,我只是…我只是要拿东西送给云轻罢。”

回头冲老太爷笑了笑,史宝珠紧紧住云轻的皓腕,轻柔得将她自己前的祖母绿玉牌儿挂在靳云轻的脯上,“老头子,我是把这块祖母绿玉牌儿送给云轻,你瞧瞧。”

这祖母绿玉牌儿,如果靳长生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数十年前,史宝珠还是闺中之女,陪嫁过来的。

当年的史家,也是整个上京城最大的世家财阀豪门之一,当年靳长生的父亲,靳府的太太爷就是因为这一点,让儿子靳长生娶了史家的嫡女,史家,那可是上京住不下一个史的史家呀。

祖母绿玉牌儿更是价值连城、举世无双!

“你真的打算将祖母绿玉牌儿送给云轻?你可想好了?”

不由得靳长生大吃一惊,他自己这个老太婆向来的周扒皮的人儿,怎么今儿个变得如此贤淑大方起来?

老祖宗甩了甩帕子,横横得白了靳长生一道,“敢情就你是个老好人,我老婆子是个坏祖母不成?我疼云轻,我愿意给她,有什么错儿?”

“没错,没错,只是…”靳长生看着史宝珠的时候,神色越发奇怪了,不对呀,老太婆怎么就突然变得这样了,一定有古怪,一定有古怪。

在场的,不单单靳长生这么想,靳云轻心中的鸡皮疙瘩更甚了,不过感受着祖母绿玉牌儿贴心的凉透通爽,此乃上上珍品是不会错了的,凭玉牌儿上面一流的质地,绝对是祖母绿翡翠之中的精品中的精品,少说也是价值连城的。

再怎么说,这东西还是供出去了,靳长生老太爷觉得很欣慰,这个向来偏心的老婆子总算懂事了一回,赶紧拄着拐杖,往靳云轻这边,“云轻,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你的祖母道谢呀。”

“孙女谢过祖母。”靳云轻正欲起身,那里,老祖母却不让她起来,只是让云轻作了作虚礼。

老太爷气清神朗得端坐在太师椅上,眸光如清水一般,掠过史宝珠、靳云轻等诸人,说不出的快慰欢畅,最终,他的目光在云轻的身上停驻,“云轻,祖父的身体大好了些,与十年前无异,多亏了你的医术哇,哈哈哈。”

十年前的祖父的身体,是最最硬朗的时候,靳云轻记得当初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听见祖父可以徒手挑水去浇灌靳府后边的一片菜园子呢,这府后的菜园子,向来都是下人们操纵的,十年前的老太爷一时技痒,坐都坐不住了的。

“还有哇,云轻,你放心,你的银子最终是你的银子,任何人都拿不走的。就存在钱庄里头,以备不时之需,你说是吗?”

这一句话,是老太爷靳长生说的,也是彻彻底底得叫老祖母史宝珠断绝了对靳云轻银钱的幻想!

史宝珠今儿个,破天荒得给靳云轻一件价值连城的祖母绿玉牌儿,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这老祖宗是在收买靳云轻呢,为了的还不是靳云轻储的五千万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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