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那么多医疗资源,短木头条可以稍微处理一下就可以了,长木头条会采用一些预后措施,铁条到战争时期就可以直接放弃了。
我和撒克里这样讲述着。
他说:“这样会不会太残酷了?”
我说:“残酷?我不认为……这就是战争,不过现在属于安定时期,暂时可以不用这么干,但至少也要留下30%的医疗资源打底应付突发灾难,因为我们从联邦带出来的无论绷带也好还是药品都是有数的。”
撒克里眼睛似乎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乐观一点,最后能获救的人还是很多的。”
“可是没有药品,这些人怎么获救?”撒克里难以相信这样的情况。
这样的事情,我遇的多了。
“能不用药品就不用药品,药品只用于第二类木条向第三类铁条过度,或者,第三类铁条向第二类木条转变时候用。”
我配发着铁条和木条。
大概已经发了13个人,情况不怎么好。
铁条大概发出了7个,长铁条倒是只有一个,而木条里面,大概按照现在的标准6个人之中6个几乎全是长木条标准。我不禁要怀疑,这样的话,要不要上调标准。
“那怎么样才算是铁条标准呢?”
撒克里问道。
“凡是需要动手术的,全是铁条标准,简单手术救不了的,就是第四类。”话语一出,连我都感觉很难以想象,但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想要在一个穷山恶水之中和敌人周旋,只拥有一个颗仁慈的心是不够的。
你的仁慈最后会让你谁也保护不了。
我攥紧了那些东西。
教撒克里如何辨认伤口,实际上,也不是很专业的东西,撒克里放到北国战争时期,连一个普通的护工怕是都比他要强得多。
你会说让这样的人给大家看病是丧心病狂,可是我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我觉得他将来会成为一个好的外科医生的,他比任何人都勇敢,对待生命有一种难以形容地竭尽全力的态度,战场会让这些人打磨掉他所有的缺点。这样的人我遇到的多了。
前提是,他遇到一个好的老师。
我叹了一口气。
我虽然对医学有一些涉猎,但毕竟我不是医生啊。
“难道第四类就只有等死吗?”
撒克里皱了皱眉头。
“不等死就开刀……”我直接了当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我不会……甚至我师傅都不会。”
撒克里有些头皮发麻。
“到了第四类,不开刀就只能等死了,”我看着他,“你要相信你自己,哪怕结局是失败了,你至少向上天争取过了。”
当我配发完所有的木条铁条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抽烟。
明明已经戒了那么多年了。
之后的任务也外乎是搜集替代品草药,按照归类医疗,第四类病人,最后检查出8个,第三类13个,第二类22个,第一类6个,健康的只有3个人,剩下的人已经死在路上了。
我捂着眼睛,情况比想象要严重啊。
在验伤没有失误的情况下,第三类能活下来一半就不错了。
第二类也不知道有几个会恶化到第三类。
而第四类又能争取过来几个。虽说很帅气的说,不开刀就等死吧,但是自己最多也就是给战友取过子弹的程度,当时周围还有比较专业的护士。
说到底还是没有医生啊。我挠了挠自己头皮。
觉得有些沉重。
而内鬼的困扰还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