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天,大清早的蓝彪就没了好心情。正吃着早饭呢,房东来了个电话,询问有关金碧夜总会着火之后的赔偿问题。
“赔偿?”蓝彪顿时就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骂道:“我赔你马勒戈壁!老子光装修就特么整进去三十多万,这钱谁特么赔我?槽尼玛,你还跟我要赔偿?我还没找你个老犊子呢,说不定就是你那破地方线路老化才着起来的。”运了口气,蓝彪说:“槽尼玛,你要赔偿是吧?你来吧,钱我给你准备好,就特么看你个老犊子有没有命拿!”
房东一声没坑挂了电话,碰上蓝老四这样的主儿,背后能量小了根本就不好使。
蓝彪这头骂骂咧咧半天,夜总会被烧了,蓝彪心里这个上火啊,嘴上直接起了大泡。位置很讨厌,伸舌头就能舔着。昨儿晚上睡着之后也不知怎么弄的,水泡破了,到了今儿一早,嘴上起了连成片的水泡。碰一下,是又痒痒又难受。
早饭也不吃了,蓝彪运着气,逮着什么砸什么。晓燕一声不吱,悄无声息的换好了衣服,连招呼都没打就出门逛街去了,生怕触了蓝老四的眉头。
昨儿个伍国平说的那些话,蓝彪倒是真听进去了。倒不是他放下了恩怨,而是他笃信伍国平这家伙能弄来钱。当初在一个监室里头两个人就搭上了线,出狱之后蓝彪游荡了一段时间,后来跟着伍国平做了一趟无本买卖,低价处理了那批珠宝首饰之后,蓝彪分了二十几万,又问伍国平借了不少,这才开起了金碧夜总会。
蓝彪虽然没读过几天书,可这家伙倒是有几分小聪明,看人看事儿都很独到。那一趟无本买卖之后,蓝彪就断定伍国平这家伙干这种事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背后还有个团伙。蓝彪拿着钱开了夜总会没多久,伍国平就指示他接触周志明,投其所好,送钱、送女人,只要能搭上周志明这条线,所有的费用全都由伍国平包了。
伍国平就是一头老狐狸,他老早就盯着周志明不放,又是送钱又是送女人的。旁的也就罢了,光打麻将蓝彪就输给周志明四十多万。蓝彪知道伍国平在设局,能让这老小子肯花几十万块钱做饵,背后的图谋肯定不小。
想到这儿,蓝彪眯起了眼睛,心中的火气小了不少。人的欲望是就是这么回事,倘若不知道也就罢了,蓝彪照样很滋润的在社会上混。但当他知道有更来钱、来大钱的道儿时,这心里难免不起心思。这会儿的蓝彪倒是有自知之明,他根本就不清楚伍国平要干什么,打算怎么干,他只想着分一杯羹就好。
蓝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蓝彪抄起来一瞧,来电的是曹广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平时称兄道弟,尼玛关键时刻没影了,蹽的比谁都快。
“槽!”马了一嘴,蓝彪抬起拇指就要按死电话。可思量了下,还是按下了接听:“曹哥。”
“老四,你说说你,出这么大个事儿,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蓝彪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强压着到了嘴边儿的脏话:“曹哥,我打了啊。”
“你打了?”
“啊,知道信儿没二十分钟,我就给你打了,打不通啊。”
“哦……哦哦,我那阵忙活先锋街那事儿,没注意手机关机了。你头天晚上打不通,第二天早晨接着打啊。诶呀,我是第二天上班才知道你那夜总会给烧了。老四,夜总会的事儿你可得好好谢谢我。消防队那帮人清理废墟从三楼里头找出来不少东西,要不是我强压着,你麻烦就大了。”顿了顿,曹广志说:“行了,就告诉你这么个事儿,你安心吧。以后记住了,有啥事提前给我打电话哈。”
蓝彪嗯嗯啊啊挂了电话,皱着眉头一头雾水。消防队清理废墟的事儿他知道,可三楼都给烧光了,也没听说挖出来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啊。
还没容他仔细琢磨,电话又来了,这次换成了周志明。
蓝彪刚一接听,周志明就呵斥说:“蓝老四你搞什么?夜总会被烧这么大个事儿,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蓝彪心头奔腾过一万头槽尼玛,心说槽你俩大爷的,你们两个瘪犊子玩意商量好了是不是,怎么张嘴头一句都是这个?
“啧,也不怪你,我这两天正好去党校学习去了。知道你这个事儿,我可是没少跑,还专门找了消防队的政委吃了顿饭。你放心吧,消防队方面已经把失火原因定性为线路老化,意外失火了,不会有别的麻烦。”
蓝彪脑子都不够用了,这俩家伙都说是他们自己平的事儿,这事儿需不需要平且不说,他蓝彪到底该信谁的?
蓝彪顺嘴说了几句客气话,周志明问了几句,突然说:“老四,夜总会没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蓝彪一听这话,赶忙顺杆往上爬:“周局长,我现在也犯愁呢,不知道该干点啥。要不咱们聚聚,我再听听周局长你给出出主意?晓燕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周局长了,这两天总给我打电话问周局长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