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究竟是怎么了？”

“啊啊啊，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唐颜哭的撕心裂肺，眼泪如何都止不住，他颤抖的伸出了手，想要拔过她眼前的白发，但终究还是定格在半空。他不敢.....怕因此伤到她的头发，会让她难过。

紧接着，他一口鲜血喷出，只觉得天地旋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这要是晕倒的征兆，但他不敢晕倒，所以瞬间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璐，我的妻子.....”

老妪浑身一震，终于在此时开口了，声音异常的嘶哑:“你...你认错人了。”

唐颜心中酸涩无比，猛地一把将她抱住，将脸埋与那白发之间，哭着说道:“老婆....我就认错全世界的人，我也不会认错你的啊！”

老妪象征性了挣扎了几下，发现抱住自己的手臂是那样的用力，只好不在挣扎，涩声说道:“唐颜.....你放开我吧！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又没什么，所以，你不要为我悲伤，不要流泪.....”

唐颜抱得更用力了:“什么叫没什么？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就是夫妻了啊！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唐颜的妻子！”

老妪凄惨的笑了起来:“妻子吗？唐颜.....没有洞过房，我们就不是夫妻，你还有你大好的人生，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

唐颜眼中流淌着泪，心疼得无法呼吸了:“老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想说，我不介意，我什么都不介意，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错了，错在那夜不该丢下你，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老妪的身体也在这一刻颤抖不已，她摇了摇头:“不！你没错，任何一个人看到我当时的样子，也会被吓坏的.....好了，你快放开我，从哪来就快回哪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老婆，你别说了，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三年前，我错过了你，就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唐颜，你不要欺骗自己了，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难道还敢要我么？你可有想过，当我们走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你？可有想过，当你清晨起来，见旁边躺着的是我这样老太婆，又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老婆，你别说了，我不会介意的，别说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苍老，就算再苍老一些又如何？”

“你真一点也不介意？”

“我发誓.....”

这一刻，唐颜觉得仿佛抱住了全世界，他舍不得放开，直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了，这才不得不放开。

然而，他揽过她眼前的白发，对着那如树皮般的双唇，就是深情的一吻.....

老妪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但还是轻轻的迎合着，直至唇分，那树皮般的脸难得出现一抹晕红。

接着她看向唐颜，柔声说道:“唐颜，我还是不相信你不会嫌弃我，所以，你还是走吧！”

唐颜一把抹去了眼中的泪，问道:“老婆，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老妪从唐颜的坏中缓慢的爬起，走到那颗枯死多年的桃树下，指着一个碗口大的洞，对唐颜说:“唐颜，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经常挨饿。每当我肚子饿的时候，就会守在这里，因为这里会有老鼠爬出。而爬出的老鼠，就是我的食物....”

“要我相信你，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待会爬出老鼠，你也跟我一样，以三只老鼠为食，我就相信你！”

“你，愿意证明给我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