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时候,若她承认自个儿会手术,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方才,她跟陆方氏可是说自己什么也不会的。这时候……
再说,四年前沈李氏难产,那次手术,沈三爷貌似并没有亲自参与其中。至于,她所说的手术到底是指什么,也可推予时日久远,记得不甚大清楚了。
思及此,沈丽君勾嘴露出一丝冷笑,面上却同沈三爷一样浮现一脸震惊:
“坼剖是什么意思?什么又是坼剖之术?三叔,我,我从来就不会什么坼剖之术啊。”
沈重欢惨白着一张脸,表情淡淡的,没有意外,又似是早就料定了沈丽君会这般说。
“君丫头,你是真不会这坼剖之术?三小姐可跟我说你精通这妇科之道,所以我才去沈二房急匆匆请你过来的啊。”陆方氏忙插道。
她心下虽觉得沈重欢没有说谎的必要,但就是想诈一下沈丽君。
“君丫头,你不会坼剖之术,那当年阿蕊生产是怎么回事?”沈三爷不解地问。
沈丽君冲着沈重欢笑了笑,道:“三叔,这都四五年前的事情了,我怕是记得不大清楚。不过,我知道,咱欢妹妹可是使得一手好针灸。三婶那次生产,不就是欢妹妹独步天下的针灸之技给治好的。欢妹妹,你说是不是?”
沈李氏疑惑着沈丽君为什么咬定自个儿不会坼剖之术,但只听到沈重欢淡笑着道:“那是。君堂姐自来是谦逊,从来不敢占半点儿功劳,只喜欢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若不是那一次,你的嫁妆和二房的部分产业,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回到君堂姐手中。君堂姐是怕我们三房把你的东西给吞没了吧,孰不知,母亲那时早有将产业和你的嫁妆交予你的打算。只可惜……”
“欢妹妹说得哪里的话,那次倒是我鲁莽了一些。我心知三婶和三叔的不容易,所以才想着替三叔和三婶分分忧。欢妹妹今日重提旧事,莫不是真瞧上了我二房的产业和嫁妆?”沈丽君反唇讥道。
“君堂姐的嫁妆和产业也不过是沈三房九牛一毛不值一提罢。不过,君堂姐几时谦逊谨慎至此,竟连当年做过的好事儿都给忘记了。我记得君堂姐是由菩萨点化才习得一手坼剖之术,那日若不是君堂姐出手相助,恐怕……”
“欢妹妹真是冤枉我了!我是真不会啊!你何必这么说,让舅母和三叔误会我呢。我一天族学也没上过,就是现在医书上的字都还识不全呢,对草药医理这些东西,就更不用说了。还谈什么坼剖啊什么的!”沈丽君苦着一张脸道:“若是我真有这样的本事那就好了,将来一定是不会愁吃喝的。这行医问药,走街串巷,老天爷总会赏一口饭吃不是。”
“不过,欢妹妹若是真要感谢人,不如感谢这天上的菩萨神灵吧,若不是天上的菩萨点化,我怎么会忽然之间忧复神智。三婶生产那日,想必是因着我同进了产房之后,诚心向菩萨请求,才会化险为夷。”
薄荷心想着插上几句,但沈重欢一直依着她借力,倒也不好随便插嘴。最后沈重欢似是说得太多累着了似的,轻道:“君堂姐向菩萨请求,便可让母亲化险为夷,今儿个不知道有没有给雯堂姐拜拜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