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便和锦屏一道,借出城祭拜娘娘,找到了朱双,从他嘴里问出了那位的身世来历,捉住了狐狸尾巴,是这样吧。”来兴儿急于知道樱儿的真实身份,主动替景昭说道。
“你错了。”景昭平静地盯着来兴儿,一字一句地应道,“我们去晚了。朱双已被人提前给灭了口。”
“啊!怎么会是这样?”回想起朱双的音容笑貌,尤其是他见人一笑之际,双颊上显露出的一双可爱的小酒窝,来兴儿登时便愣住了。
“所以说,兴儿,这回咱们遇到的可不单单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还是一条随时能致人非命的毒蛇。”景昭眼里泛着寒光,冷冷地说道,“不过,朱双虽被她灭了口,但她也因此露出了破绽。事后,我向锦屏问起过,我约她一道出城祭拜姐姐这件事,她事先曾向谁提起过。据锦屏回忆说,头一天,她的贴身侍女小宛奉我之命入宫叫她回府之时,曾向仪凤阁的人提到过第二天要去给姐姐上香。如此推断,那位很可能从中嗅出了些气味出来,于是便迫不及待地抢在我和锦屏出城之前,对朱双下了毒手。只是她虽堵住了朱双的一张嘴,却再也难以掩盖住她的行藏了。”
“嗯,有理。”来兴儿仍然不能从朱双遭人灭口的噩耗中完全恢复过来,只随口漫声附和着景昭。
“自此以后,为防止那位察觉出异样,我便和锦屏议定,由锦屏继续和她保持来往,我暗中派人护持锦屏,以免她狗急跳墙,对锦屏不利。同时,这几个月来,我一直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将真相禀奏给圣上,以使圣上相信在后宫之中还暗藏着一条张氏豢养的毒蛇,免受其害。却始终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直至锦屏产下你们的儿子,我才恍然想到了一条打草惊蛇的妙计,欲激她自现原形。”
“我儿子,打草惊蛇?”来兴儿逐渐从悲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迷惑不解地问道。
景昭脸上显出一丝兴奋而紧张的神情,压低声音说道:“你刚回长安,可能还没听说,前日,宫里那位差人带了许多礼物赏给锦屏,并托人放出话来,要收你儿子做她的干儿子。锦屏按照与我事先商量好的计策,当时便一口回绝了她。料想此时,她只怕正在为锦屏何以会突然拒她于千里之外而感到惊疑不定呢。”
“这就是你所说的打草惊蛇?如此一来,锦屏和我那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岂不都身陷险境了吗?”来兴儿难以掩饰心中对景昭的不满,立刻反问道。
景昭抱歉地冲来兴儿笑了笑,温言向他解说道:“你暂且可以放宽心,一来我已暗中命人放出风去,说是锦屏是听了我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后,才对宫里那位起了疑心,当面拒绝了她的好意,将宫里那位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二来即使她不惜铤而走险,欲对锦屏母子,家父这座东阳郡王府可不是等闲人等说来就来,说走便能走的,只怕到时她进得来,可就出不去了。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