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不知道郑婉容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这个动不动就砍人大腿、取人xing命的小妞,行事不可以常理去揣测。
她若是真的一剑把自己杀了,也不奇怪。
转念间,便猜到了自己打完拳后,喝的那壶水里,肯定有问题,便苦笑道:“你送我白绢,便跟请我喝蒙汗药一般,若是我能抗拒,那就好了。”
郑婉容嘻嘻一笑,道:“那我就不杀你,只杀了她!”
她本来就不想杀赵信,只是这个少年实在是气人,被打晕后,居然还想着别的女人!
赵信道:“你怎么总是喜欢打打杀杀的?”
他并不喜欢郑婉容,但也不愿意得罪这位千金小姐,毕竟她的父亲,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郑婉容掉转剑柄,敲在赵信**的胸膛上,骂道:“我就喜欢,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郑婉容越说越气,从旁边又拿起一条鞭子,霹雳啪啦,在赵信jing赤的身体上,连抽了七、八下,顿时起了几道红印。
郑大小姐见到赵信痛得皱起了眉毛,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低下身去,用鞭柄戳了戳他的脸,道:“还管我吗?”
赵信叹了口气,道:“你这样下去,可没人敢要你。”
郑婉容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道:“没人要就没人要,我先杀了你!”
赵信闭上了双眼,不再理她,心想,随她怎么着呢,是死是活,都只能交给老天爷了。
本来他还有个法子可以脱身,那便是温言相慰,先哄住郑大小姐,说些甜言蜜语,便能让郑婉容放他离去。
不过若是哄了郑婉容,就得辜负吴盼儿的一番情意。
郑家的权势,可不是自己能够抵挡的。
到时只怕连带着父亲和吴家母女,逃出京师,都是一种奢求。
若是不逃,那就只能娶了郑大小姐,让盼儿妹妹伤透心。
急切之间,他也不知如何自处。
郑婉容打了一会儿,掩面哭道:“你欺负我,你就看我喜欢你,就欺负我!你还喜欢别的女人,你是个坏人!”
赵信哭笑不得,睁开眼,道:“我跟盼儿是指腹为婚,郑姑娘,我从来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只是没有找到时机告诉你罢了。”
郑大小姐踢了他一脚,抹去眼泪,笑道:“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她?想不想享齐人之福呢?”
赵信见她一会哭,一会笑,转换得十分自然,不由得愣住了。
齐人之福?
大明律明文禁止娶两房正妻!
三年来,熟读大明律的赵二哥,自然不会有这种胆大包天的念头!
郑婉容见他不回答,顿时又哭道:“你这个骗子!”
她提起鞭子,又打在赵信**的身躯上,声音相当的清脆,十几鞭后,丢下鞭子,又笑道:“我拿把匕首来,在你身上刻下我的名字,这样你就不能去找别的女人了!”
赵信不由得大骇,拳打脚踢鞭子抽,都不是什么大事,这些痛,他都忍得住。
但是用匕首刻,轻者重伤,重则丧命,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只见郑大小姐站起身来,下床出门,似乎是去找匕首了。
赵信连忙拼命挣扎,但手足上的绳索,是用牛筋等物混合制成的,东厂赫赫有名的“捆仙索”,管你一品首辅,还是江洋大盗,都只能是越绑越紧,哪里挣扎得脱。
正焦急彷徨间,郑婉容又回到了房中,手里果然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笑嘻嘻地道:“你想刻个郑字呢,还是把婉容两个字也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