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苦笑道:“十几年前镇上的药行都到李庄和巨鹿山附近的这几个村子来收药材,自从这个孙立开了孙记药行后,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和镇上的几家最大的药行签了一份合约,由他统一采购,再卖给各家药行,当年镇上也有几家小药行不愿和他合作,到咱们这来采购药材,都被他雇佣地痞在半路打了闷棍,吓得那几家药行的药柜和伙计都不敢来收购药材,几家药行的东家联名到镇上去告,可是这个孙立早就花大钱买通了镇长大人,偏袒偏护,几家药行无奈只得上县城告状,这个孙立又故技重施,让地痞流氓封了去县城的路,见到药行的人就打,几次下来,几家小药行只能被迫和孙立合作。孙立并不罢休,对这几家药行漫天要价不说,还把假次药材卖给他们。终于一家药行因卖假药,险些闹出人命,吃了官司,药行也倒闭了,吓得其他几家药行也都纷纷转行另作他业。唉!巨鹿山的药材收购就全都牢牢控制在了孙立手里,苦了我们这些药农了。”
陈烨明白了,沉吟了片刻,问道:“这个孙立有什么背景吗?”
李二气愤的说道:“这个孙立就是个地痞流氓,镇上的那些老爷们,都被他用银子喂出来了,因此处处向着他说话,听说他手眼通天,就连县里的衙门也认识不少人。”
陈烨沉思了片刻,说道:“大伯,你信不信我?”
李老汉愣了一下,点头道:“老汉信。”
陈烨说道:“靠上山多采草药换取微薄的银钱来糊口缴税,只能永远被被孙立这个药霸骑在头上,任他宰割。这种状况必须改变,不然大伯和李庄的药农就永没有好日子过。大伯,您明天能否将三叔李宝才请到家来,我想和他谈谈。”
“请他做什么,那小子不是好东西,他和孙立勾勾搭搭,是一丘之貉。”李二不屑的说道。
陈烨微笑道:“我不否认三叔和孙立有瓜葛,但我相信三叔从孙立那里拿的好处并不多,也不会多,毕竟孙立已经霸住了巨鹿山的药材收购,因此他给三叔的好处恐怕少得可怜,要是有更大的甚至名正言顺的发财机会摆在三叔面前,嘿嘿嘿,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我相信三叔分得清里表的。”
李二吃惊的望着陈烨:“小哥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陈烨笑道:“我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取决于两个人,一个是大伯的全力支持,另一个就是三叔。”
李老汉望着陈烨脸上自信的笑容,使劲点了一下头:“只要老汉能做到,无论小哥要老汉做什么,老汉都绝无二话。明日我就将李宝才叫到家里。”
李二和刘老实都震惊的望着李老汉,在他们的记忆里,李老汉从来都是谨慎的人,从没有这么无条件的信任过谁。小翠则既紧张又激动的望着陈烨,美目内全是痴迷之色。
李老汉笑道:“你们不必这么看着我,我活了大半辈子,就不能张狂一次吗,小哥说得对,咱们不能永远被孙立那个药霸骑在头上拉屎,就算为了自己,我也愿意赔小哥赌这一回。”
“从小到大我都听大哥的,大哥说咋办就咋办。”李二笑道。
刘老实也嚷道:“没错,我活了大半辈子,这大半辈子,大哥都是我的主心骨,我他娘的跟大哥豁出去了,跟这帮狗东西拼了。”
陈烨笑道:“刘大叔您不必这么紧张,这个计划最坏的结果无非和现在一样,不用拼命的。”刘老实尴尬的笑了。
“李二叔,刘大叔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两位做个见证。”陈烨拿过酒坛倒了满满一碗酒,端起酒碗站起身来,来到李老汉面前,翻身跪倒。
李老汉大惊,急忙搀扶:“小哥你这是做什么。”
“义父,您要是认我这个义子,就请满饮了这碗酒。”陈烨一脸真诚的说道。
李老汉又惊又喜道:“小哥刚才在李宝才面前说的不过是一些托词,老汉明白小哥是不愿招惹麻烦,怎么现在小哥倒当起真了,老汉一个山野药农,何德何能怎敢当小哥的义父。”
陈烨真诚道:“若没义父的搭救,陈烨此时早就成了兽腹之食,义父对陈烨恩同再造,无论我是否能想起从前的事与否,我都会为义父义母养老送终。义父若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李老汉颤抖着接过酒碗,一饮而尽,放声大笑道:“老汉以为无人能养老送终,没想到上苍竟送佳儿前来,老二,羡慕你大哥吧,哈哈哈哈。”李二激动地直点头,也咧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