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能泡澡吗?没人说不可以,想泡就泡吧。初九这天,本事登高得日子,可是恒州城中,一家新开幕得澡堂,却是半价大酬宾,两人同行,一人免费,还送一壶冰酒,吸引了非常多的客人。
‘这舒服阿…。’,大澡堂内,李硕舒服得大张手脚,虽然才九月天,可是北地冷的快,现在泡澡也是非常合适,‘今年冬天,可有好地方去了,大雪天,泡在这热腾腾得大澡缸里面,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阿。’‘可不是吗?’,李硕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就舒服得不想动弹了。
‘博士,博士,给我刮背。’,舒服了,李硕觉得全身发痒,招来了负责刮背得博士,趴在热呼呼得地上任由博士在他背上施为,一边和同伴闲聊,‘你说,这使帅好端端的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医工,不是都看不好吗?’另外一人懒洋洋回道,‘我叫担心阿,这使帅要是不好,那我们这日子怎么过阿,少帅可是…。’‘可不是吗?还以为他转性了呢,看我这头,前些天才差点被他开了瓢。’
‘哼,可不止这样呢,你知道嘛,他居然敢把他姑姑给关了起来,那天可是闹得府里天翻地覆得。’‘少帅他,好大得胆子阿,这姑奶奶可是…说是使帅妹妹,差不多却是当成女儿了,要是使帅康复,他还不遭殃?’,听到同伴吃惊,李硕卖弄得说道,‘那也要使帅康复…。’,听到这话,他的同伴脑袋一缩,整个泡进水里,不说话了…
‘还不只如此呢,我看我们那少帅…你知到吗?’,没察觉同伴不敢搭腔了,他还卖弄得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到府上有个阉人,一个公公…,’‘闭嘴吧你,什么话你都敢说…。’同伴没奈何得制止了他,这人,平常时候还好,可是一到私底下,什么都敢往外说,早晚有一天,会惹祸得,他一边制止他,一边想,以后得远离这家伙,免得被这人给拖累了。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当下,他当机立断转移话题,又说起别得闲事,总算把话题岔开了。却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得都被刮背得博士听到了。只是,就算注意,也不会在意吧,谁也不会把这些博士当一回事,他们就跟活动得背景似的…
‘至任上后,当安抚、爱护百姓,不得剥削、侵扰。大丈夫岂得苛贪财物,以害及身命,使子孙每怀愧耻耶?当为民造福,立名于天地之间千万年不朽,永为贤称。须知,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下官紧尊圣人教诲。’,紫辰殿中,一个刺史打扮得官员,在李忱训诫完后,必恭必敬得退了下去。
‘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真是累死人。’,李忱靠在龙椅上,低声埋怨,‘这种事情,应该要有人把关,不应该是我这皇帝亲力亲为,真是…。’
刚刚离开那个,是一个新上任得刺史,去的是刚收复得几个新州上任。为此,李忱特别召见,亲口勉励了一番。会这样做,倒不是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单纯的关注地方吏治,他每个刺史以上官员,都会亲自接见。
一方面是亲身耳提面命,一方面则是观察此人,将以往收集的一些相关官员资料,与本人作个核对。这份工作挺麻烦的,不过他又不得不作,一州刺史,地辖百里,管民数万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涉到许多百姓,尤其是这些新收复得州,更是重要,他可不希望新任官员盘剥当地百姓,使得那些百姓对朝廷,对大唐失望,离心离德。所以他尽可能得都要亲身关注这些新任官。
也难怪他要抱怨,照理来说,这种把官的事情,应该要让御使台或是吏部负责,不是该他事事越俎代庖,可是他对唐代的吏治无甚信心。在没有真正澄清吏治之前,只能他辛苦一点。
就像之前发生那件事情,那件惨事只是冰山一角,类似的事情,可能在大唐很多地方上演,那件惨事不够空前,但也绝不是最后,一天不澄清吏治,一天这种事情都会发生。
只是,他本来有心要掀起一场反贪运动。趁机狠狠得整顿一下大唐官场风气,不过,时机不对,现在他要是整顿,动静会很大。
只是,最后也没有不了了之,他派出侍御史巡察地方,复查此案,还那个百姓一个公道。那个县令,直接被拔官了。豪强也被重责,州一级负责审案得刺史,也被他下敕训诫了一番。当下也就这样了。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内部不稳,随时有可能爆发一场战争。自从张仲武过世后,张直方自立,就非常不安稳,有消息传来,幽州一地开始囤积粮草、兵器等…。
李忱不知道,这是张直方单纯自保,还是为了作乱。不只准备粮草、兵械,他还开始聚集兵马,这让李忱产生了警惕,当初是判断这个家伙无法久任,才暂且不管,那现在他如果真要反的话,李忱绝不会姑息。
不姑息,那就是要打仗了,如果要打仗,他可没把握可以一边整顿吏治,一边打好仗。所以,只能作这个在朝臣看来很重得处置,在他看来治标不治本得动作了。
接着呢,事实证明了,他的选择没错,不光是幽州,有消息传来成德军使帅,王元奎,突然重病,无法理事。目前都由他的长子,王绍鼎理事,成德军内部不稳,说不定哪天就会出乱子。
说起来,王绍鼎和李忱,还沾亲带故了些。王元逵也是大唐得驸马。其父王廷凑,在位的时候,跟朝廷关系很差。
王廷凑,乃是回鹘人,他能上位,乃是将原成德军节度使田弘正杀死,自行篡位,得到了成德军节度使一职。朝廷本来是有讨伐,可是连讨伐军都乱了。最后讨伐也就不了了之。
此人据记载,凶毒好乱,无君不仁,恃具凶悖,肆毒甘乱。田弘正满门三百余口,尽被他诛杀。性格上,沈鸷少言,喜读《鬼谷子》。他挑了一个好时候,趁着冬季,诸路讨伐军无力进逼,拖延了时间,拖到隔年正月,朝廷以田弘正之子,田敦礼为魏博节度使率军三万讨伐。
结果朝廷高估了田家对魏博得控制,魏博军乱,导致元和中兴成果一夕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