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为何知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苏博文神情一肃,将满腔的忧愤都收了回去,道:“今ri老夫前来,也不是为你演说这些隐秘之事。反倒是有些疑惑,想让你小子为老夫解说解说。”
苏默道:“前辈有疑问,但讲无妨。”
苏博文道:“你既没有法宝,又是如何让卢东杰那小子手下的那些随从失去了神智。”
苏默仍是那套说辞,道:“不过是一种秘法而已。”
苏博文眼神一缩,又是冷冷的注视着苏默,道:“你的身世,老夫已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是个孤儿,自小被邓九皋收养,至于生身父母是谁,邓九皋那厮捂得很紧,我也查不到。你有如此奇妙的秘法,竟可不受五会真神的大道拘束,致远堂中肯定是不会有人教你,邓九皋也没那本事教你。那又是从何得来?”
幸好袁碧怜已是告诫过苏默就法宝一事想好说辞,要不然苏博文这么突兀一问,苏默还当真就答不上来,但既已做好了准备,此时苏默倒没有什么犹疑,只是做了一幅稍显为难的样子,说道:“此事涉及家母,我本不该告诉前辈的。据义父所言,家母乃是一名强大的炼气士,也不知是因何故却将我抛弃了,不过她在我的意识之中,为我留下了一些东西。”
苏博文点了点头,道:“既是家传,老夫便不再详细追问了。那么这秘法的效用究竟如何,若是用它去对付雷洛的话,又会怎样?”
苏默恍然道:“原来前辈是想与晚辈联手去杀雷洛。”
“不错。”苏博文道:“雷洛的修为不低,只是略逊老夫半筹,原本老夫拼着付出一些代价,也是能杀他的。但他身为却是有不少的符篆与那把绣chun刀,这让老夫有些防不胜防,你那秘法若是能影响到他,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够老夫取他xing命了。”
苏默沉吟了片刻,道:“前辈,你既是诚心与晚辈来商议此等秘事,有些话晚辈也就要直言了。养伤的这段ri子,晚辈已是知道了雷洛的身份,说起来,他是您的师兄,出身于兰台秘苑,如今位居校检之位,在这西河县中,又兼任县丞,可谓是手眼通天,在这西河县的一亩三分地上,算得上是土皇帝。若是我们联手,将其杀死也就罢了,若是万一没杀死,前辈你能够一走了之,而我苏默在西河县中却还有亲朋,又该如何善后。”
苏默顿了顿,继续说道:“前辈您或许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但我苏默却又为何要铤而走险去做这样的傻事。”
苏博文的眼神yin晴不定,时而杀机隐现,时而怒意收敛,很显然正在决断着什么,好半晌之后,方才说道:“小子,你以为老夫先前那一番话是在骗你吗?你也是聪明人,可曾想过老夫出身兰台秘苑,本该有一个好前程,却为何宁愿东躲xi zang,与兰台秘苑这样的庞然大物为敌?”
“晚辈见识浅薄,难以忖度。”苏默道。
苏博文见苏默竟是油盐不进,眼中怒意大炽,身形突兀的一闪,已是扑到了苏默身前,抬手便擒住了苏默的脖颈,稍一用力,已是单臂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的道:“你真当老夫是善男信女,不敢杀你吗?”
苏默喉头被拿,呼吸都有些难以为继,断断续续的勉力说道:“前辈也非是恶人,今ri若是杀了晚辈之后,我只想恳求前辈放了其他人,莫要伤及无辜。”
“若是老夫不答应呢?”苏博文冷冷道。
苏默扭头看了一下窗外,落寞的道:“若是当真连累了袁家小姐与义父,那也只能怪晚辈无能了。但他们死在前辈手中,总归还能得一个痛快,若是我随着前辈去杀那雷洛失败,祸及了亲朋,他们便就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还请前辈能够原谅。”
苏博文冷冷的盯了苏默好半晌,目不转睛,手上的力道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凭他的修为,只要一动念,苏默就要横死当场,但他蹉跎了良久之后,终是冷哼了一声,将苏默又丢回到了床上,道:“老夫已是隐忍了数十年,也不急在这一时,便给你一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下次老夫再来时,便不会这般轻巧的放过你了,不要真当老夫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