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苏默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他好整以暇的蹲在李梦钒身边,双手迅速的在李梦钒的手筋、脚筋上都弹了一下。仿佛拨动琴弦一般,尤其的举重若轻,这一弹,苏默用上了这些ri子以来对运劲法门的所有体会,将劲力凝而不散,只在体内爆发,如今的他,自然还没有办法跟苏博文相比,做得那么尽善尽美,但以他此时的力道,即便力量有所流失,这一指下去,也是相当可观了。
李梦钒感觉手脚之上几乎同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这阵疼痛仍是十分剧烈,但被折磨了这许久之后,李梦钒已是有些麻木了,债多不压身,反倒并不觉得如何痛苦,但即便感觉已是没那么敏锐,李梦钒仍是知道,手筋、脚筋已是被苏默用一种奇特的力道挑断了。这个时候,他筋骨齐断,算是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废人。
三月之前,他是万万也不会想到有今ri的。一个神主宿身灵牌都检测不到任何修行资质的少年人窃据了亲传弟子的位置,自是会引起许许多多jing英部生员的反感,他与马文启身为常磊座下弟子的领头人,这个时候理所当然应该站出来说话,当然,他出的主意yin损了一些,可他妈谁能想到,一个让五会真神断定为废物了的家伙,竟然还能够崛起,这究竟是在开怎样一个天大的玩笑。
仅仅三月的时间,他就被一个自认为吃定了的小子给彻彻底底的废了。除非有修为极为高深的炼气士不惜自损真气为他重塑筋骨,否则他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做一个真正混吃等死的肉|虫。
李梦钒想到了死,成了这副模样,活着等同于受罪,哪里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可浑身筋骨尽断,他连任何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更遑论是自杀。便在这一转念,他又想到了马文启,他心甘情愿跟着马文启做一个狗腿子,为马文启出谋划策,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今ri将要面对苏默的时候,马文启却从没有想过如何拯救他,亏得他在上场之前还在为马文启考虑,如此这般,也算是忠心耿耿了,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当真是可笑可叹可悲可怜。
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没看到马文启那个该死的混蛋遭殃,我怎么能死呢?李梦钒口中嚯嚯作响,眼神之中又有了求生的意志。
苏默看到李梦钒竟然还在挣扎,甚至双目之中又有了求生的意志,不由得有些奇怪,他自是不明白李梦钒在面对死亡之时这些奇怪而又合理的病态想法的,但他也不用去明白,胜利者从来都不需要考虑失败者的感受,他既然还想活着受折磨,那可就正合苏默的心思了。
苏默微微笑了笑,旋即又露出一脸的阵痛,道:“一时失手竟将师兄打成了这副模样,真是罪该万死,快些来人,来人,小心些将师兄抬下去,全力治疗。”
苏默这一说,便是要让所有人都对他无法挑刺,谁都知道他这些ri子以来,在修行上的进步是如何的巨大,如此跨越式的进步,根基不扎实那是肯定的,力量太大,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cao控,擦枪走火,这又怪得了谁来。反正又没有杀人。
以往的月评大比中,师兄弟结怨互殴致残的事情,也并非是没有,由于师出同门,通常最终都会不了了之,当然,他们不会有苏默这么狠,彻底将一个人废掉。但以苏默所言,他也并非是有意为之,全因掌控不住自己的力量,如此权衡之下,怕是仍会不了了之。
有四个常磊座下的普通部生员急急忙忙的跑上台来,小心翼翼的抬着李梦钒往下走去,神se之间均是蕴着惧怕,偶尔不经意间看向苏默的眼神,则充满了如见魔鬼一般的颤栗,李梦钒、马文启等人的确是曾经欺辱苏默太甚,但是任谁都不会想到李梦钒的下场竟会是这般凄惨,一生卧床,求死不能,众生员不禁心有戚戚然。
苏默目光一寒,又看向了几个曾随王猛一同在秘术阁前羞辱他的jing英部生员,冷冷说道:“你们几个,便一起上吧。”
苏默一言,观众席上顿时又是一片哗然。zi you挑战较技素来是修为相当的生员之间较技或者是号牌排名稍低者挑战更高者,却鲜有亲传弟子如苏默者去挑战几个jing英部生员,这是明摆着戏弄残虐,又有什么意思。
但苏默偏偏就做了,而且还做得如此的理直气壮。有言道:大仇未报,不敢言死。又有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属于他苏默报仇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又怎会因为墨守成规而放弃机会,规则不足惧,人言不足惧,舆论不足惧,那些人在羞辱了他之后又快活了三个月,已经就是天大的恩赐了,现在就是他们受到自己审判的时候。
五个jing英部生员面面相觑,战战兢兢的登上了擂台,相顾之间竟是呐呐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曾羞辱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羞辱过,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ri,因为羞辱一个废人,会面临着这样的难了之局。
有人惧怕讨饶道:“苏师兄,我们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跟着王猛那厮去做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怪李梦钒太过yin毒,威胁我等,我们若是不做,在武院中将寸步难行啊。”
这人倒是机敏,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而且还是推到一个死人与一个彻底的残废身上,反正他们都已受到了惩罚,若是能稍微减轻自己的罪责,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苏默嗤声笑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你们就跟着王猛那厮来折辱我。看来今ri叫你们上来,还是受了莫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