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大堂之外,还有许多的隔断小间,里面的环境则就要清雅许多,只摆着一桌酒,三五人坐在上面,浅斟慢饮,还有歌姬舞女随着丝竹之声翩翩起舞,更增兴致。
袁碧怜坐在二楼的一处雅间之中,扭头看着大堂之中的情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好好的一个家宴,原本是温温馨馨的,却硬生生被整成了这副模样,这让她很是不满意,也对父亲的作为有些不解,按说这场家宴不过就是为了给大哥接风洗尘罢了,为何要请如此之多的宾客过来,甚至其中有些人她都根本不认识,也不是什么西河县中的名流,倒像是一些泼皮,吃相无比的难看,简直就是鲸吞牛饮,仿佛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一般,这样的角se,什么时候都能进袁家的家门了。
与袁碧怜同坐一席的人并不多,只有五个,坐在袁碧怜的左手侧,也是主位上的,是一个面相和气的中年人,圆圆的脸,红光满面,小眼睛中时不时的闪烁着一些jing明,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威严,更隐隐有些不快。
而坐在这个中年人左手侧的,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身玄se长衫,满脸的络腮胡子,面相凶狠,他倒是堆着许多的笑意,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袁碧怜,眼中显现着赞赏与满意的se彩,就像是老丈人在看儿媳妇一样的目光。
转过来坐在袁碧怜右手侧的,赫然正是杨淇畔,他正一脸得意的与袁碧怜说着什么,只是袁碧怜并不乐意搭理他。
而坐在最下手的,则是一个干练的青年,隐隐与那西河县衙役头子袁禄有些神似,想必就是袁宗戈派回来的袁家大哥袁福了。
坐在主位上的圆脸中年人似是已经忍无可忍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荡得桌上碗筷齐鸣,他狠狠的瞪了袁碧怜一眼,道:“为父叫你回来吃一场家宴,你很不爽吗?从进门开始就是一脸的不乐意,你这脸se是要摆给谁看呢,杨先生带着淇畔一同过来,那是为父请来的贵客,你不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也就罢了,连搭理淇畔一声这样的基本礼节也不懂吗?”
袁碧怜一脸委屈,却只是低着头不做声。
中年人更是怒不可遏,低吼道:“反了反了,我袁宗道养了你十几年,说话也不管用了,是吗?”<兰这时接嘴道:“老爷,小姐不搭理这个杨淇畔是有原因的,这个杨淇畔今ri在致远堂中……”<兰一眼,将她吓得立刻就噤声了,之后又看着袁碧怜道:“你与淇畔之间有什么误会,那都是受了小人的拖累,淇畔这孩子我看着十分满意,袁家与勒马庄也是世交,从没断过往来,淇畔小时候我还抱过呢。之前的误会,既然现在上了酒桌,就该一笑泯恩仇,江湖儿女,哪里有那么多计较。”
杨淇畔也是乖觉,赶紧端起一杯酒,冲袁碧怜一举,便喜孜孜的道:“碧莲妹妹,今ri多有得罪,这一杯酒便是我的致歉酒,希望你能原谅。”
说完,仰脖子一口干了。
袁碧怜让袁宗道那般训斥,这时候也不敢再顶着,也是端起身前的小酒杯,浅浅的啄了一口,道:“没关系,我早已经忘了。”
袁宗道哈哈一笑,语气这才缓和一些,道:“你看这样多好,年轻人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仇恨。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有些事情嘛,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原本这一场家宴,我只是请了有数的几位朋友过来的,不过是为了福儿接风洗尘罢了,也没必要如此的铺张浪费,但是今ri在勒马庄致远堂武院之中,却是发生了一场大事,让我不得不将满城名流都请来,一起做个见证,以免殃及池鱼。”
袁碧怜的心中,禁不住生出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她甚至想扭头就逃,逃离这场家宴,离开这个突然让他感到害怕的地方。
袁宗道继续说道:“福儿,你今ri回来所为何事,便与杨家叔父说一说吧。”
“是!”袁福恭声应道:“前段时间,三叔收到**楼卢长老之子卢东杰的信,说是小妹在致远堂武院之中已是与一个叫做苏默的生员好上了,三叔对这个叫苏默的生员不甚了解,便让我来探访探访,看个究竟。”
袁宗道点了点头,看向那个魁梧壮汉,道:“存法兄弟,那邓九皋让他的义子接触碧莲,分明就是要将我袁家拉下水,他这样的小把戏,骗一骗碧莲这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还行,但是想骗过我袁宗道,却是绝无可能。碧莲只是受了苏默那小子的蛊惑,从今ri起,将再与那小子没有任何干系,此事我等等就去公诸于众。”
袁碧怜面se突得变得煞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的道:“阿爹,你在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