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书房之中与袁碧怜闲谈之时,苏默早已问清那李三的居所在西河县内城的何处,因此二人出了勒马庄之后,便径直往李三家中而去,三圣母出来之时,在罗裙之上又披上了一件大氅,脸上戴上了苏默从拾花手中得来的那方丝巾,将容貌与背后的羽翼都遮挡了起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神秘,不过勒马庄如今在西河县声势大涨,倒是不虞有旁人窥伺,只要洪荒遗民的身份不泄露,神秘一些倒也无妨。
两人到了西河县内城一角的墙根处,也不屑做什么隐藏,便径直走了上去。苏默看了三圣母一眼,三圣母没有什么表示,那李三家中自然也就是没危险了。
苏默皱了皱眉,敲响了那破败的门,高声喊道:“家里有人吗?”
房中有人应了一声,却是个嗲声嗲气的女声,片刻后将门打开,苏默便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长相一般,身材倒是有些规模,只不过现在也走了形,这副模样,真的只能有残花败柳来形容,想必就是李三借钱讨来的那青楼女子,似乎是叫做阿红。
苏默开门见山道:“你便是阿红吧。”
阿红点了点头,终究是在青楼中打混的人,也不怯场,应道:“公子是来找我家相公吗?他一大早便到衙门中当差去了,你也知道,最近县衙中忙得很,他想偷懒也没那……”
苏默见阿红像是要东拉西扯,显是打起了插科打诨,蒙混过关的主意,便打断了她的话,抢白道:“我且问你,袁禄袁公子昨ri是不是在你们家吃过酒?”
阿红举起手中的丝巾撩了苏默一下,道:“哎哟,公子,我说你们吧,也还真是奇怪。这袁公子昨ri在这里吃了酒之后,便自行离开了,从昨晚到今天,这都已经来了好几拨人问这事了,你们若是没有寻到袁公子,便该扩大搜索范围,加大搜索力度啊,老是往我们这破瓦窑里跑做什么啊,莫非我们夫妻二人还能将袁公子害了不成,那也得我们有这个本事才成啊!”
苏默自是不会理会阿红的这些解释,转而又问道:“昨晚,可有一位袁福公子来过你们这里探听消息?”
阿红的眼神忍不住一缩,作为一个曾经的青楼女子,演戏肯定是有一套的,但从前她只是逢迎客人,依着piao客的喜好便成了,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这第一次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骗人,她的神情还是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尽管她掩饰得很好,只是稍纵即逝,但这已经足以让苏默与三圣母发现了。
“公子,你看你这话问的,昨ri是奴家嫁给相公的第一ri,自是要洞房花烛的,送走了袁禄袁公子之后,奴家便与相公温存去了,又哪里见过什么袁福公子哦。”
苏默冷冷的一笑,道:“阿红,你也是个伶俐人,别被人当傻子卖了还高高兴兴的为人数钱,李三一大早便出门了,真的是去点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今ri肯定还会有人来这里继续询问袁禄的事情吗?将你一个弱女子留在家中应付,他究竟是何居心,你想过没有?”
一连三问,便让阿红的神情一连三变。从这情形来看,阿红只差是没有改口了,有所隐瞒已是一目了然。
苏默又趁热打铁继续逼迫道:“别以为小爷当真不敢杀人,我再问你一遍,你若是再敢有半句假话,小爷立刻让你香消玉殒,昨ri有一位袁福公子来过这里吗?”
阿红的神情,明显的挣扎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之后,才咬牙说道:“公子,奴家若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你,你可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苏默点头应承:“你恐怕还不知道,其实我便是苏默。天波府龙家都拿我们父子二人没有办法,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真想,保证便没人能伤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