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宁看着村长如此坚持与固执,连个外人都拉着不放,不好意思地:“我不想在外墙铺瓷片是因为青砖经得起旧,瓷片在外墙,风吹雨淋,时日长了就灰了,反而不如青砖有厚重感。”
“厚重感?”年轻公子问。
“哪里会经不起旧,你以为小郑师傅烧的瓷片是孬的,小郑师傅了,十年如新。”村长插着话道。
林小宁更不好意思了,对年轻公子歉意地笑道:“这位公子,这是我们桃村的村长,公子你要找哪户人家,跟他,村长都有数呢。”
年轻公子笑着:“找人先不急,人都到了桃村了呢,只是姑娘你刚才的厚重感是何意?”
林小宁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在现代,看到古旧之物,都以厚重感来表达,可现在是人在当下啊,想了想便道:“就是看到百年不倒的城墙时的感觉,就是厚重感。”
村长哭笑不得:“这是条铺子街,我的二小姐哦,你又不是建城墙,还百年不倒,铺子街隔上几年就得修葺,翻新,不然怎么新鲜气派啊。”
林小宁哑口无言了。
年轻公子轻笑道:“村长所言极是,铺子街要隔时翻新,才能吸引人。姑娘想得太远了,不过姑娘的厚重感极为有深意,姑娘是读书之人吗。”
村长道:“看吧看吧,人家见过大世面的公子都道我是对的,就得在外墙贴上瓷片。”
林小宁抚额叹道:“村长……”。
年轻公子又道:“村长,其实这位姑娘所想也未尝不对,有折衷之法,若是外墙也像内里一般只贴上腰墙。那风吹日晒的,也好打理,又看着新鲜,姑娘与村长也不必纠结了。”
林小宁听得此言,不禁多看了年轻公子几眼,这公子。想法是极圆滑的。又极有才智特色。
村长因为年轻公子对他的支持,热情地:“是啊,是啊,就如公子所贴上腰墙。这样打理起来就方便了。公子果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来就给出好法子。你她想法怪不怪,多简单的一件事情啊。换成她爷爷大哥来也是与你我的想法一样,可刚才她就不肯贴瓷片。”
林小宁看到村长拉着陌生人不停的唠叨,难尴极了。
年轻公子又道:“姑娘可是读书之人?刚才姑娘所厚重感。实在贴切,可是姑娘生造出来的词?”
林小宁看到热情冒烟的村长,还有追问到底的年轻公子,头大了,
:“是的生造出来的,我曾看到百年不倒的城墙,就觉得那感觉厚重。沉甸甸的,让人不出话来。”
年轻公子沉思着。道:“姑娘造词别致生动,可否请教贵姓。”
“林家二小姐,林家司通大人的二妹妹!”村长自豪道。
林小宁快被村长丢人丢死了,无奈的尴尬笑着,年轻公子的眼光越过村长,笑看着林小宁。
林小宁道:“不好意思公子,村长是个热心人,村民都喜欢他,你找哪户人家呢?”
村长才意识到人家年轻公子是来找人的,竟然拉着人家不放,也不好意思笑道:“公子找哪家人,我送你去。”
年轻公子微笑着,笑容在上午的阳光底下晃花了林小宁的眼,年轻公子道:“我找林家司通大人的二妹妹,林家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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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公子的确是来找林小宁的,他正是新任县令苏大人!
上任后就听闻县衙之人到桃村林家,林家二小姐是上任胡大人的忘年之交,还是师爷做证,烧过香的。
又起桃村的路是林家修的,胡大人在任时,为流民伤神,可这林家全解决了。全落到桃村给负责安置,开出荒地将佃于他们种,还开了砖窑与瓷窑,流民们在里头干活。
林家少爷,因这事,胡大人上报京城,封了个七品司通大人。
林家二小姐实在是历害,建了学堂,束修由村里公中出,所有村民的娃都能免费进学堂,听还有女学堂。林家的二处窑、一个作坊都是她一手办起来的。那瓷窑可了不得,有郑老——名朝第一烧大师坐镇,可惜人家只烧不卖。现在县城里疯着改建的茅坑,也是林家二小姐想出来的。
传闻还没清静,里正带郑老与方老师傅又前来两家要迁户籍到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