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运上来了没有?”赵北问身边地蓝天蔚。
“刚才张激扬来报。说找到一些川江木船。已经转运了少量炮弹过来。但离总攻所需炮弹相去甚远。这几天上游可能在降暴雨。江水涨得很厉害。浪大流急。不适合行船。只有川江木船才能勉强通航。那些木船吃水浅。可以靠近岸边拉纤。但现在江水仍在上涨。岸边地纤道有不少都被淹没。纤夫们还能坚持多久。谁也不知道。至于蒸汽船。由于不熟悉航道。也不敢开行。川江里地暗礁实在是太多了。咱们目前就这么几条蒸汽船。尤其是那两条炮舰。可不能有个闪失。”蓝天蔚皱着眉说道。
“袁世凯不是说过,要从轮船招商局给咱们调几艘蒸汽船吗?怎么还没开过来?三峡的那些礁石都被炸了,应该过得来的呀,马力不足不是问题,咱们不是还设了绞盘和纤夫么?”赵北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
“关键是工兵部队进展太缓,跟上咱们的进攻速度,入川的航道是清理了,但川江航道还有很长一段没有清理,又赶上江水上涨,那几个重金请来的香港潜水员不肯冒险潜水,说起来咱们在川江清理航道也算是前无古人的壮举了,连洋人都叹为观止。至于蒸汽船,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咱们什么都缺,蒸汽船还是其次,无线电报才是最让人恼火的,缺少零配件,时好时坏,现在的军事通讯,全靠沿江敷设的江底电缆,听说赵尔巽在沿途埋伏了不少细作,难保他们不会去破坏,那样一来,修起来可就麻烦了。”
蓝天蔚也是有些焦虑,出征之前,袁世凯答应给共和军调一批无线电台和电报员,但直到现在,那些电报机连影子都没瞧见。
“就算是袁世凯的蒸汽船赶到,恐怕也得望滩兴叹。门那一带流急滩险,如果蒸汽机马力不够的话,也是过不来的,就靠拉纤效率不高。”蒋方震插了几句。这倒是实话,就连共和军的那两艘小炮舰也是靠纤夫们拉纤才过的夔门,不然,就靠船上的动机,那也是休想入川。
“那里应该设立几座机器牵引站,靠机器拉纤,总比人力快得多。”
赵北看了眼身后的田劲夫,问道:“刚才打出去的宣传弹有回信没?”
田劲夫摇了摇头,说道:“咱们打了两天宣传弹,可对方连个屁都没放,我看呐,这劝降恐怕是指望不上,还是得用真炮弹打,一气轰个一天一夜的大炮,我就不信,那帮巡防营的旧军是铁打的。”
“咱们现在的炮弹,能轰一个小时就不错了。巡防营那帮家伙,难道真要给满清王朝陪葬不成?他们咋就对满清那么忠心?”
赵北有些纳闷,或许是策动新军起义上了瘾,他很想兵不血刃的解决对岸的清军,所以这两天里共和军没怎么打真炮弹,只是打了几百颗宣传弹,图文并貌的揭露了清廷的腐朽,号召清军将士火线起义,向共和军投诚,投诚过来的一律优待,有枪的每人二十块光复饷,没枪的每人也有五块大洋的光复饷。
“报告!”
军帐外传来一名参谋的声音,蓝天蔚迎了出去,待走回帐篷时手里拿着一张帖子,递给赵北,小声说道:“外头来了几个会党,说要拜见总司令。见不见?”
“会党?哈,还是老熟人。”赵北拿着帖子看了看。
“会党好啊,会党就是地头蛇,对咱们共和军可是很有用的,怎么不见?见!请那几位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