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咱们!就我一个人!程宗扬道:你给我安心养伤,昨天云老哥还传话来,易彪肋骨刚接上,没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你们两个能保住命就算不错,这会儿就想出去?
天天闷在这四方院子里,都闷出病来了。吴战威嘿嘿笑道:程头儿,我跟三桂老弟一起出去走走,不走远,成不?就算坐监也有放风的时候不是?
让吴战威安心养伤,也真难为他了。程宗扬无奈地摆摆手,小魏,你也去吧。看紧点儿,别让老吴喝酒。
吴战威那张大脸放出光来,一把将褂子搭在肩上,一瘸一拐地撵出去,三桂!三桂!等等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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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位于清江之畔。从建康城北的堑潮渠乘船,向北进入大江,然后沿江西行,进入支流的清江,再溯流而上,行驶半日,就到了清江中游。
清江中游是一片三十余里的浅石滩,江面从数十丈一下扩展到两里多宽,江中乱石密布,过往的船只都只能在滩前停下,通过陆路绕开这片浅石滩,再换乘船只南下北上,也因此有了清远这座小城。
第二天中午时分,小船在江边一处渡口停下。程宗扬拿出五枚银铢,递给船家,约好两日内再搭乘他的船只返回建康,然后把黑珍珠牵到岸上,与小紫一同赶往十余里外的清远。
看在云苍峰的面子上,程宗扬答应帮那位临川王观察宫中真相,因为林清浦还要作一些准备,双方把时间定在四日后,正好趁这段时间到清远走一趟。
带着小紫同行,实在是没有选择的下策。把她一个人留在建康,程宗扬既怕她突然溜走,见着星月湖的人无法交待,更怕自己回去时,看到新置的程宅变成一片白地。至于清远这段行程,她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只有天知道了。
幸运的是,这一路小紫表现得都很安分,除了在船头吹吹风,拿眼神勾引几个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少男,基本没给自己添什么乱子。
上了岸,程宗扬翻身上马,小紫乖乖伸出小手,扶着他坐在鞍前,乖巧得让程宗扬毛骨悚然。
程宗扬戒备地拉住缰绳,这死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小紫侧着身子,坐在马鞍前程宗扬特意准备的软垫上,半依半偎地靠在他怀中,眉眼低垂,唇角带着怯生生的微笑,一副害羞的小姑娘模样。
程宗扬压低声音道:死丫头,你是故意的吧?
小紫天真地睁大眼睛。
少给我装幼稚!程宗扬沉着脸道:把衣服扣好!
小紫穿着一件紫色的衫子,肩膀和袖口印着几条暗金色的鲤鱼纹,耳朵一边挂了一只珍珠耳环,打扮得像个精致的小家碧玉,一露面就吸引了整个渡口的目光。不过一上了马,她就嫌热似的松开襟口的衣纽。
这死丫头竟然没穿内衣,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两只小白兔一颤一颤,似乎要从衣内跳出来。小紫热不热程宗扬不知道,自己可是看得眼热心跳,再被她靠在怀中,故意撩拨,身体很快有了生理反应。
小紫委屈地低下头,默默拉住衣襟,然后抬起脸,认真道:你要看就看好了,反正我爹娘都被你杀死了……
程宗扬正纳闷,便看到几个路过的汉子停下脚步,脸色不善地瞪着自己,显然听到了小紫这句话。
程宗扬吼道:你发烧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小紫回答很简单,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效果立杆见影,旁边立刻有人打抱不平,跳出来指着程宗扬道:兀那汉子!光环天化日之下,要行凶么!
程宗扬连忙跳下马,赔笑道:误会误会!这是我的小妾……
什么小妾!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拐来的还是抢来的!
程宗扬不想惹事,急忙解释,眼看愤怒的人群越聚越多,只听得身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小紫拍了拍马颈,黑珍珠箭矢般蹿了出去,把他扔在原地。
小紫先走啦。到玄真观再见……
这会儿大伙信了吧?程宗扬无力地说道:她真是我新买的小妾,她娘还是她自己杀的……大哥,玄真观往哪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