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确是赵构,宋江与李逵商议梁山进退的时候,赵楷便萌生退意,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个九弟还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北上建功立业胜过南下散漫武嬉,大概会讨得父皇的欢心。
赵楷前脚离开赵构就来到的耳室,宋江见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倒也坦然没有额外的举动。李逵出于山贼本能,上前一步维护住宋江。
“九王爷见识非凡,连千里外梁山泊无名宋江都能识破,惭愧惭愧。”宋江请开李逵,面不红心不跳地缓缓说道。
“此言差矣。公明兄义薄云天,揭竿而起为的是江南受苦受难的万万苍生,即使我身处庙堂之上也是很佩服的。只是碍于无权无势不能建言时政,清理积弊任用贤能才造成了如今的境地。”赵构回身合上屏风,亲昵地拉住宋江和李逵的手请上圆凳,“公明兄这次上京也应该摸透了圣意,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哎。宋某世受朝廷恩泽原不想充当违逆的,只是...不说也罢。草莽山贼终究不是长远之道,奈何报国无门处处碰壁,只好就此回返梁山走一步是一步了。”
“小觑江南豪侠是朝廷的不对,我留一句话给公明兄,是金子总要发光的,譬如这次高太尉统军南下,如果稍微给予一点教训,或许会改变梁山好汉在朝野上的认识。”赵构点破虚实道。
“这...”宋江不知道怎么回答。
“教训是要有的,切莫失了分寸。”赵构安慰着失魂落魄的宋江,“公明兄还是早早回梁山备战吧。”赵构很聪明没有为他简述高俅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特点,以后就是投靠了朝廷也要有小鞋穿的,那时还不是要找门路疏通关系,他稳坐鱼台静候愿者上钩。
李逵懵懵懂懂被赵构说的云山雾绕,“哥哥,既然朝廷不理会我们的疾苦不若就此回山,洒家的车轮战斧好久未饮人血,早已饥渴难耐。”果然是莽撞的人,在一国王爷的面前逞能要杀官军。赵构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佯作不适。
“宋某却是忘了谢过王爷,如果不是九王爷派人特意提点怕是还一心要走歪路,今ri之情永生难忘。”宋江豪迈,起身谢道。
“国内兴动刀兵全无益处,我只是奢望能祸水东引,原来是痴心妄想。”赵构看李逵双眼泛出血丝,沙包大的拳头攥到一起,就知晓他这是有了记恨,不愿为朝廷鹰犬。当初晁天王立下梁山规矩打开不义金银库横秤平分,接济大宋境内压迫受苦的穷人,一晃天王不复,梁山的天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蒙王爷厚待,可怜我那百十弟兄,宋某回去一定妥善布置。”宋江浑浑噩噩拉着李逵的手同康王道别,焦急地要回梁山主持大事。
赵构了去一桩心事,顿感身轻如燕,打定觉醒将全部的经历投入到与康履的纠缠中。
一连几ri得了空闲,赵构暗中撺掇府内下人检举康都监的过错,也不知是他康履为人和善的过了头还是真的严防滴水不漏,府内仆役、侍女、护卫无一人说他的坏话,只好把过剩的jing力转到王府账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