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父母要是拿出当年的婚约逼你娶她为正妻呢,莺莺那边你怎么交代?”
“反了天了他,他敢这么干,我就让郭仲恭、梅榕两个砸了他们家。”李煦说的很豪气,很纨绔,说完弓腰赔笑问刘默彤:“这么应付成吗?”
“嗯,世家子的纨绔气是有点了,可我怎么看也不像是我杨赞兄弟能干出来的,似乎太霸道嚣张了点吧?”刘默彤环抱双臂,蹙着眉头,认真思索着。
“你看看这个。”李煦把那张麻黄纸递给了刘默彤。
“有什么名堂吗?”刘默彤仍旧蹙着眉。
“字如其人,文如其人。杨赞兄弟表面端秀,骨子里却是一副桀骜不驯的xing子,你看看这文,读来是不是有股子热血沸腾的感觉?还有这字,外面娟秀,纤细,骨子里呢,筋骨却是遒劲若钢丝。这位杨兄弟不简单啊,是个地道的狠人。以前我自感家道中落,人事凋零,处处不如意,又被祖母管的死死的,故而一肚子雄心壮志也只能憋着,如潜龙在渊,爪牙都缩着,而今我在边军效命两年,身经百战,长大了心里不憋屈了,又做了官,如何能不义气风华?张扬一点我以为不为过。”
李煦说完,又恭敬地问刘默彤:“我这番说辞,还算入情入理吧?都说杨赞兄弟是个柔弱顺服的人,可从他十四岁毅然决然去投军,还有这文,这字,我觉得他是外表柔弱,骨子里却是个强人。都说知子莫若父母,老夫人应该早就感受到了他骨子里的这份强硬。反之,我若一味地示弱,唯唯诺诺,让她觉得我仍旧没有长大,过两ri离京我又有什么理由把沐家小娘子留在京城呢。”
刘默彤眯着的眼睛一亮,问道:“你不打算带沐家小娘子去韶州?”
李煦望了眼刘默彤,嗫嚅道:“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两条都是母。莺莺才十二岁,我不忍心让她受委屈。”
刘默彤默然点点头,满脸是笑,忽问道:“韶州离长安山高路远,你带着莺莺,就不担心路上会有风险?”
“有么?”李煦眯着眼。
“不能有吗?”刘默彤的眼眯的更细。
“哦,看来我得叫上老三哥结伴同行了。”李煦的眼眯成了一条缝。
“哦,但愿他两天后还能上的了路。”刘默彤的眼眯的连缝也没有了,李煦只好认输。
“嗯,极有可能,我听说三嫂有整副盔甲,还有双刀,一长一短,号称‘双刀刘凤’。”
“何止,她还有口大刀呢,重达四十八斤,比李老三的那口足足重了五斤。”
说到这,李煦和刘默彤对视了一眼,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李煦笑的很开心,很酣畅。字如其人,文如其人,杨赞是一个有良知的狠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赞的结义兄弟刘默彤也应该是个有良知的狠人,与狠人交,不免有时要挨刀,但这刀子一定会从明处来,绝不会暗中下刀。
也许,真是自己多虑了……
李煦仰望着东天那轮冉冉升起的朝阳,心里一片通明:没有yin谋诡计的大唐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