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雪……”君夜玄似乎在一瞬间清醒。慌忙地伸手想去堵住月如雪流着血的伤口,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
“太医!宣太医!”君夜玄将明黄色的外袍褪下,将月如雪赤裸的身体覆盖住。
慌忙赶到的太医垂首于屏风后,指挥着医女处理好了月如雪的伤口。
留着一撮山羊胡的左院判,望了眼发髻凌乱衣衫半敞的君夜玄,终于犹犹豫豫地开口,“皇上,凉妃娘娘伤口刚刚愈合,不易剧烈运动,还望皇上……”
被君夜玄凌厉而阴沉的眼神扫过,左院判战战兢兢地将未说完的话咽进了肚里,乖乖地带着一众医女退了出去。
君夜玄饶过屏风,又复回到床榻前。
月如雪用明黄色的衣袍将自己紧紧地裹紧,颤抖着,惊恐地向床角一点点地蜷缩。
君夜玄望着月如雪那双如小鹿般惊恐甚至还含着泪水的眼睛,那如锦缎般铺散满床的带着丝丝凌乱的如云青丝。
君夜玄翻身上床一把将月如雪揽入了怀中。
隔着那层明黄色的外袍,她的背,贴着,他的胸。
她惊恐地奋力挣扎,他却用手臂将她死死圈住,让她动弹不得。
他轻柔地吻深深地落在她轻柔的乌丝上。
凉薄如水的声音如今泛着丝丝的轻柔,“别再动了,伤口会裂开的。就这样睡吧。朕,就这样抱着你睡。”
怀里的人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渐渐地,他听见她均匀而沉稳的呼吸,感受着她身上传递来的暖暖的温度,有种意外安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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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雪轻轻地睁开眼睛,轻纱般飘舞的床帏,还未散尽的龙延香,自己赤裸的身躯,还有裹在身上的那件明黄色的外袍。
原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那个人肆意霸道的索取,那个人写满**的双眸,以及那个人突然住手的轻柔。
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妃,侍寝,取悦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前世的她也不是未经人事,可是她就是不想,不愿。
既然不相爱,为什么要在一起?
她的身和她的心一起,她都想留给那个真正与她相爱的人,那个会与她白首一生的人,而那个人注定不会是他君夜玄,且不说他根本不爱她,他是天下子民的王者,他注定不会是一个女人的男人。
她轻轻地拉开床帏,天也大亮,阳光暖暖地照进来,可以清晰地看见空气中浮动的灰尘。
赤脚走下床,像小时候一样踩在被阳光照得温热的地面上,暖暖的感觉从冰凉的足底直抵内心。
“你在做什么?”凉如水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疑惑和淡淡的愠怒。
月如雪循着声音转头,才恍然发现,原来君夜玄竟还在,身前的案几上堆着如小山般的奏章,修长的手指上正握着沾满朱砂的毛笔。
未待月如雪反应,君夜玄便从案后起身,来到了她身边,将她打横抱起,扔回了床上。
月如雪慌乱地攥紧身上唯一的一件他的外袍。
微小的动作让君夜玄沉如深潭的眸子一紧。
转身拂袖背过了身。“来人,给凉妃更衣。”
一班宫娥鱼贯而入,月如雪再次离开床榻时,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厚宫装,大红的颜色,太艳,她不喜欢,可是总归比那件唯一的明黄色袍子强了些。
君夜玄安静地坐在案后看着他的奏章,从刚才的那一刻起便再不曾抬眸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