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把牙磕在了冰箱门上,张嘴就不爽道:“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
熊卫群心说你要是想告你早就告了,用得着等到今天吗。胳膊使力把钟平拖回了座位上,钟平一边挣扎一边叫:“我真的会告!你别不信!”
“好好,你会告。”熊卫群无奈地把啤酒塞到钟平手里,然后亲力亲为塞了一条鸭大腿在钟平嘴里。
钟平用空闲的手拿住鸭大腿啧啧有味地啃起来,熊卫群盯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一侧身打算回到对面坐下,钟平却突然发难站了起来,熊卫群还没反应过来,钟平就退到了客厅中央,一边手舞足蹈地哼哼:“你抓不着我抓不着我~”
熊卫群觉得自己的脸瞬时就青了,一手捏着桌子边一手指指钟平点点桌子:“你,过来,坐下。”
钟平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在客厅中央随着电脑的dj舞曲左右前后圈圈绕圈圈地扭着胯骨,整个人像一条被人踩了一脚的蛇一样扭来扭去最后拌倒在了沙发上,还发出一串“咯咯咯”的笑声。
“不许跳舞!”熊卫群无力地指挥钟平。
“这是我家,我想跳什么就跳什么~”钟平语气像个叛逆期的少女,在沙发上滚了两圈以后躺到地上,再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手指向天花板摆了个“俺要日天”的姿势。
熊卫群无解,默默坐下来以肘支桌面以手扶额头,他倒要看看这幼师能作出什么花样来。
幼师很给面子地当场就边扭边低着头,把他那件穿了一天的衬衫扣子笨手笨脚地解开。把肩膀一摇,衣服就脱落了大半,再一个猴子捞月,衬衫就只剩小臂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然后他按照约定在没有钢管的客厅跳起了钢管舞,平日里真看不出这呆子身体手脚有这么协调。虽然熊卫群对这些东西没什么鉴赏能力,但他仍愿意用一句“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来形容眼前的醉鬼的行为。
软……腰看起来真软,让人怀疑他的脊椎骨是橡皮做的。
俗话说钢管脱衣是一家(啊喂,这是哪来的俗话?!),钟平边支着大腿扭边慢慢地接近厨房,在厨房门口扶着门框子作睡美人状,半晌眼睛偷偷睁开一只,发现他的小费还没到,便一个猛子扑到了桌子边,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无精打采看着他耍宝的熊卫群。
“来呀!”钟平不知道作的什么邀请。
熊卫群岿然不动,钟平隔着桌子去抓他的胳膊再次哼哼着邀请:“过来呀。”
熊卫群只管用筷子戳着牛肉,一边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把这幼师送到他身边折磨他。
熊卫群认为这天晚上不会再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幼师扑了过来,猛地坐到他的腿上,塑料凳子发出不祥的“咔啦”一声,他扶着墙才没有一头仰到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