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家齐怒吼出來的时候,熊卫群已经推开钟平撤到了一边,招招手表示自己要走了,之后看不出留恋地转身上了钢条焊的扶梯。
钟平心跳到了天灵盖,有出气沒进气地站着,差点被自己给憋死。
钟家齐追着熊卫群的背影直叫些不明意义的单词,比如说“有种留下!留下!”、“过來啊!过來啊!”,好像一只炸了毛的斗鸡。
看到熊卫群慢慢地上了扶梯,也看到了李慧慧一脸从容地看着熊卫群拍巴掌,对意外欣赏的这场好戏施以赞赏。
钟家齐也忘了自己來是干什么的了,他还保持着一脸惊愕,像看到午夜幽灵一样看着钟平,隔着几米就伸出手想碰碰他,看看会不会穿身而过。
“平平,平平。”他从钟平身后喊,还把手绕到他面前试探他的目光。钟平就像亲个嘴把魂亲走了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女人站在简易二层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都是第二场好戏即将上演。虽然双胞胎忽然就冲到她这里來并非她本意,但这节外生枝生得有趣极了。这三角关系真是赤果果。
钟家齐毛了,怒推钟平一把,钟平这才“啊?”了一声缓过了神,似乎患上了暂时性失忆,拽着弟弟就含糊地说:“走走,回家,我们回家去。”
钟家齐不依,像來捉奸的原配一样委屈地问:“你跟他什么关系啊?都有我了你还跟他那样、那样……”
钟平也急了,就拉住弟弟急切地说:“咱们回去……”
“你不说清楚咱甭想走!”钟家齐把钟平往回拽。
钟平大无奈,只好顺着刚刚熊卫群说的话继续说:“你沒听人家说吗!?人是來谈工作的,这时候就别打扰人家了……”
结果钟家齐并沒有罢休,而是冲着看热闹的女人也喊:“你跟他什么关系!?”
李慧慧就笑:“哟呵,看你这情形还是想男女通吃怎么着?一边玩兄弟恋一边玩师生恋?”
钟家齐几乎炸了,抬着头就怒喝了一声:“你不是我老师!”
李慧慧就“扑哧”地笑了出來,不过她完全沒有憋笑的意思,喷出來的唾沫星子都要映出一道彩虹了。
钟平这厮嘴里含着东西急得不行,他虽然只含过一次,不,是吃过一次,但那东西的质感和形状他记的很清楚……那是一颗子弹。熊卫群给他传递了消息!
他都沒來得及为熊卫群说自己是“自愿的”感到不和谐,他现在满心都牵挂到了这子弹里的内容上。一回过神來,连刚刚被亲吻过的浑身发麻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
钟家齐被钟平连推带搡,愣是只移动了半米,钟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话又不方便,他只好又大着舌头劝弟弟:“你管是什么关系哪!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什么都跟你说行不行?”
“真的?”钟家齐胡搅蛮缠。
钟平一看有门,立刻回答:“当然真的!”
钟家齐最后还看了一眼李慧慧,李慧慧左手端着右手肘,挥着右臂向他告别。他再看看自家哥哥殷切眼神,最后决定跟着钟平一起出了仓库。
等坐到车里的时候钟家齐大惊。他是完全忘了他來的目的了啊!他是來兴师问罪的啊!为什么李慧慧要让平平把自己带到什么“指定地点”去!?
见天儿的被这女人耍得团团,就算不在她手底下干活了一跃成了她的主雇……他感觉自己真是深深地受够了。
车都往家开了,再回去质问一遍他也有这心沒这脸,只好活在当下转向钟平:“你该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了吧?他为啥要亲你!?”
钟平并沒有按约定回答钟家齐的提问,而是一脸兴奋地从嘴里把子弹**地拿了出來,钟家齐也愣住了,茫然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钟平彻底搞起了神秘主义,就在钟家齐眼前把子弹有些费力地扭开,从里面把说好的纸条拿了出來,还在钟家齐眼前晃了晃,说明自己不管怎么样也是事出有因的。
钟家齐表情也变得些微严肃起來,把钟平手里的纸条拿了过來,熟练地用拇指和食指捻开來看,然后表情再次变得茫然,把纸条塞到了钟平鼻子底下。
钟平开始还一脸兴奋來着,结果纸条一接回手里他也愣住了。
那是张空白纸啊!正面反面左面右面什么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