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默默地把e的手机从自己兜里拿出來默默地递到他面前。他也沒说什么感谢的话,甚至连句“原來在这啊”也沒说,就把手机接了过來。
钟平这才感觉e真的不是那个每天接孩子上课下课的那个总在微笑的父亲了。他眼睛里那点对孩子的宠溺现在都化作了尖刻并一针见血的思考,想着什么,钟平不知道。也许是组织上那点事,也许他也不顾一切要自保,那不是天性,是习性。
柜子的响动一刻也沒有停,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真不知道那家伙的精神头都是哪來的,难道外国人就是比中国人体质好么。
钟平感觉自己经历了这些事,一瞬间也不是那个懒懒躺在床上起不來,但每天仍然按时按点地起來上班的苦逼小老师了。
起不來床?这算个叼毛问題?他以前弱爆了。起不來的时候他想到过自己要掺和在两个曾经是一家的黑社会中间游來游去,摸不到真相也抽不开身子吗?以前真是弱爆了。初遇到k的时候还以为那就是他人生波动的极致,可现在什么叫人生波动啊!谁告诉他什么叫人生波动!一大波黑社会从画面外赶过來了啊!
人生就跟那医院仪器上的心电图似的,一旦一马平川也就离死不远了。
好像老了,也知道感春悲秋了,可能不会再爱了。钟平一个人默默地抒情,就看e带头就出了这间屋子,熊卫群也跟了上去。
要说感春悲秋,熊卫群才是那个最应该感的。应该为人生打拼奋斗的黄金时刻,他受制于人,被那个威胁完被这个利用,现在还要反过來讨好这个说好会照顾他妹妹的黑社会上层人士。
钟平不禁感觉心口都痛起來了,看着熊卫群的背影就忽然想起了他们前些天分别的时候那个吻……本來痛起來的心口忽然怦怦震起心跳來,脸上也感觉热出了蒸汽。但那个是为了传递消息沒办法的啊,可忽然这时候想起來,他还是免不了为这个纠结一阵子。
直到那俩人在走廊尽头消失不见了,他才顿然醒悟自己还在这间装着闹鬼的柜子的房间里单独一人呢。那这柜子怎么办?外国人怎么办?有沒有人來看着啊?e有沒有叫人來看着?刚才沒叫他去看着吧……那他就也走了。
e带着熊卫群往左一拐就上了楼。钟平也看出了他们的确往左一拐了,自己也紧走两步上了楼,发现还是沒跟上那俩人。
到了二楼,他有点觉得不对劲。小警察不是应该还唰唰地写着现场情况呢吗,然后再听他前辈的保护个现场,忙点有实在意义的事情……
但二楼比一楼静多了……一楼还有那么个闹鬼衣柜存在呢。
e呢?熊卫群呢?
钟平感觉这事沒那么单纯,呼吸都慢了下來,动作也轻手轻脚地从二楼的走廊退到了楼梯,慢慢地从楼梯退回了一楼,慢慢地从一楼走廊退回了闹鬼柜子的房间,那柜子还在不停地晃,里边发出连续的“咚咚咚啪”的声音。
上边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消失了?声音也消失了?这看起來好像鬼故事……
这么一想,钟平就有些后背发凉,心里急,但动作上慢慢地把卡住柜子的木板都卸了下來,全心全意地想柜子里一定还会是原來那个外国人吧,不管语言通不通,好歹是个活人……在一起还能安心点……
而里边似乎也感觉到钟平打算放他出來,更卖力地在柜子里挣扎,钟平刚一打开柜门,就被里面的人鲤鱼一样弹到了地上,好不容易把那人按住,却又被挣脱,那人就像条真正的弹到陆地上的泥鳅一样挣扎着往门边游。
钟平忙叫:“嘘!!嘘!!别再叫了行不行!?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能听懂就点点头啊!你听我说……上边有问題……”
而那人仍然好像什么都听不懂,继续挣扎着往起蹦。
钟平也不想用那招的。业界通用,简单有效。他默默地把左轮枪拔了出來,绕到外国人前面很有美国范地叫了声“hey~”來吸引注意,结果还挺好,那人盯到了他手上的枪,几乎是立刻就沒了声音,有些警惕地看向钟平手上的枪。
钟平一看这还真挺好用,就蹲下來保持枪口对着他,手脚并用地用自己只会apple和banana的词组跟他说,“i,”他做撕对方胶布的姿势,“you,shutup.ok?”
他看到对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点莫名其妙,让他以为自己是个精神病。但对方点了点头,他心里也宽慰了一点:这应该是听懂了的表现吧!
然后他边说着“那我就撕下來了,千万别叫哦”,一边慢慢地把贴着对方嘴的三层绝缘胶撕了下來。
外国小青年连着“呸呸呸”了好几声,似乎吃了不少胶布在嘴里。然后就看到一滩趴在菜上的苍蝇一样看着钟平带着点口音说:“你丫想死吧?你刚才说的什么?杀谁啊?”
钟平一下子就懵了,他是不是撕开胶布的时候开错频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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