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楼上,熊卫群顿时感觉自己的希望一下子就破灭了:他本來用來别住门的那根钢条已经不翼而飞,一定是那女人的同伙來救她了。
而且同伙还把衣服借给她,让她成功免于光着身子跳楼的命运。
看着表象发生的一切,他实在无法燃起任何希望來。但心里还有那么一丛微弱的火苗怂恿着他过去,试着溜门撬锁把门锁弄开,看看女人有沒有失误留下什么线索。
这种老式防盗门的锁如果有专门的工具跟上,撬开比用钥匙开都快。但他手头上沒有工具,他又从來都沒有过溜门撬锁的经验,随地找了根有点粗的铁丝,僵硬地就塞到了门锁里。
捅了老半天,那锁就是沒有“咔哒”一声快要开了的声音,心想那些神偷惯犯的电影真是坑爹,就算他纯是碰运气,这么半天也应该捅开了吧。
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实在不知道如果沒有这条线索,他再到哪里去找新的线索。
熊卫群近乎绝望地捅着门锁,差点把铁丝整个折里边,最终也沒捅明白,便有些泄气地把铁丝往地上一丢,开始想着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回b市去守着他妹妹了。
刚一转身,他就听到“咔哒”一声。虽然顿了一下,但条件反射告诉他是他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
但接下來就是那种沉重的旧门被推开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闪身到一边就把眼神盯了过去,发现他刚刚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沒弄开的门被一个人从里面打开了。
那人像迎接老朋友似地说:“你可算來了。”
熊卫群沉默了好半天,就跟着门里那人对视着,再环视了一下这场景,确定自己沒有出现幻觉,就日常一样打了个招呼:“全子……”
全子也迅速往熊卫群身后左右看了看,沒有别人,便向熊卫群示意道:“快进來。”
熊卫群不疑有他,也不是他不想疑,而是在这种地方见到这个人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疑。
一进屋他就开始往床上看,发现那女人不在那里,也沒顾上问全子为什么会在这里,问了自己比较关注的一个问題:“那个女人呢?原來应该在床上的。”
他看全子愣了一下,便想着是不是來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心里就又是一沉。但全子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你倒是够狠的,你拿着的是那女的的衣服吧?”
这就是说……全子见过那个女人了?那……是在哪里?
全子不待熊卫群再问,就给出了答复:“她在厕所里呢。这不能怪我,我來的时候她扑上來就揍我,嘿,就你把她衣服都拿走了,我才一饱眼福……哎也说不上饱眼福,也就是一般人……然后我就把她撂倒了塞到厕所里等你过來……”
“她沒死吧?”熊卫群插话问。
“她打我的时候精神着呢,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全子咧咧嘴反问。
熊卫群半是奇怪半是松了一口气。他那时候是真的沒轻沒重下了死手的,这女人命何其大,竟然沒死……
无视了全子的反问,熊卫群确认道:“她就在这厕所里吧?”
“是啊,这也沒绳子什么的,你连衣服都沒留一件,我就把她放厕所了,要不然她醒又得把我一顿胖揍……”
“她还沒醒?”熊卫群今天心里总是咯噔咯噔的。
全子顿了一下,侧着耳朵似乎在听声音:“好像是沒醒,你去看看吧……你可得小心,她爪子利得很……”
熊卫群心说这女人爪子利到什么程度他可算是领略到了,看看厕所门,发现他用來别着大门的钢条用在这儿了。他有些心急地把钢条撤下來扔到一边,沒再听全子嘱咐他要小心,便拉开了厕所的门。
其实并不需要小心,李慧慧还安静地躺在厕所地上,被全子摆成了环绕着马桶的姿势。全子在一边还在解释“这里地方太小才摆成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