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琼甚为不甘,正yu追上去。
不料一声大笑,木飞鹰与肖无极同时现出身来,劝阻道:“阿九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已言明宗派大比再行比过,这次就算了吧。”
何九琼才发现竟是宗主亲至,自然乖服应允。
木萧萧远远看着木飞鹰,却不愿意过去,只在原地气鼓鼓看着他。木飞鹰与肖无极对视一眼,笑道:“萧萧这孩子,居然怪上我了!”
两位高手并未久作停留,这便转身离去。只听木飞鹰吩咐道:“阿九,命你属下将小姐送回闺阁。”至于苍天别院被毁的事情,却无人提起。
此时已是ri上三竿,藏云阁的门前,血迹从百米外便开始蔓延。
夏凡身受重伤,仅凭着模糊的意识挣扎着一路飞奔回来。最终由于修为耗尽,力竭而摔倒在正门下。
问君正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听闻声响瞬移至门前,心疼道:“天哪,这是怎么了?”他将夏凡扶在怀里,只听夏凡叫了声师父,这便昏死过去。他将夏凡即刻抱进他的房间,着手开始疗伤。
如此一ri便过去了,傍晚时分太阳已经开始下山,夏凡醒了。
问君手执一把破旧的霓裳纱扇,兀自在他床前打呼噜。夏凡看见邋遢的师父,不禁笑起来。却说才二ri之间,为他洗净的白袍又处处乌黑一片。
夏凡轻声道:“师父!”
问君也醒过来,目光迷离道:“老大,怎么了?”他以为是夏凡口渴,随手便将一旁的酒葫芦递上去。夏凡不明就里喝了一口,但觉一股辛辣直入肺腑,忍不住咳嗽起来。偏偏此刻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令他哭笑不得,骂道:“老不死的,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师徒二人就这么没来由笑起来,笑到腹中生疼。夏凡第一次明了,原来笑声也能如此酸楚。
问君道:“老二呢,你前天出门,不是救他去了?”
夏凡想起火龙洞里的旧事,一时间悲戚无比、沉默不语。整个藏云阁忽然间清冷起来,偌大的院子本来就是师徒三人居住,而今,空间一下子空出了三分之一。
夏凡问道:“老不死的,我回来时又见到你的太师椅了,你最近都不在房里睡觉么?”
问君灌了一口酒,答道:“没良心的小东西,你们师兄弟哪次出门未归,为师是安然入寝的?”他突然咳嗽起来,抱怨道:“我哪次不是整夜守在院子里。”
夏凡忽然见到问君满头的白发,心中无缘由心疼起来,心里道:“师父才不惑之龄,按理说正是修士之壮年,怎可憔悴如此!可见他心中的苦闷,定然是常人难以理解。”
他想起宗派大比的事情,小心翼翼道:“老不死的,我想参加今年的宗派大比。”
“噢,那好啊!”问君听闻,依旧是不冷不热答了一句。
夏凡早已习惯,即便是他今ri身受重伤,师父也不会关切问他伤从何来;即便是知晓二徒弟已然陨落,师父也不会问清前后缘由。问君从不会嘘寒问暖,从不会高调护短,这就是夏凡的奇葩师父。
“老不死的,我想学更高级的功法。今天和人打了一架,发现我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夏凡如实道来,因为宗派大比的事情早已夸下海口,必须要在大比到来之前准备充分。
问君抬头看着他,目光之中尽是惊愕。他居然说道:“你终于开口了?”
夏凡疑惑不已,问道:“师父说什么?”
问君像个孩子般痛哭流涕,答道:“你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十二年!”他自言自语道:“我小时候,父亲就从来不会教我厉害的功法。他总说等我自己开窍,我若不要,他永远不给。”
夏凡满头黑线,骂道:“你这是什么狗屁教育方法!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人打死啊。哪有这样的师父,学个功法还要我自己开口。”
此时,他心中还有有些自豪的。夏凡与问君相依为命十七年,岂能不知他是在装疯卖傻。问君的能量,绝对在那些所谓的十大长老之上。所谓大智如愚,大贤若痴,用来形容问君一点都不过分。
问君大喜过望,说道:“起来吧,既然你想要学习,为师有些东西需要先为你讲解一番。”
夏凡一骨碌爬起来,讶然间发展自己的重伤居然好了八分,丝毫不耽误修行。他想起之前问君灌自己的那口酒,暗暗道:“定是老不死的那口酒起得作用,可恨他总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此时他已尾随着问君来到藏云阁的主屋,问君不耐烦道:“快些!”
夏凡看这师父,嘟囔道:“哪有你这样的师父,我明明身受重伤好不好。”
只见问君张开手便捉过来,夏凡只觉天旋地转,被他很随意擒在手里,空有高楼境界的修为却半分反抗不得。此刻的问君,恍若变了一个人,目露jing光、气度不凡。他笑道:“身为大师兄,岂能偷jian耍滑,你明明伤势痊愈了!”
二人想起肖强,皆是心酸不已。
夏凡问道:“老不死的,你到底是什么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