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第一眼瞧见那少女,江统便满脑子全是她的身影,割舍不下,挥之不去。
当下听了这两人的一番对谈,江统隐约猜出,他们这是打算前去投效马场中的那位高大胡人——他们口中所称的契丹国戚萧铁木,遂灵机一动,起了心思要去攀谈一番,做个交情,也好多了解一些有关那少女的讯息。
江统转过身来时,定睛观瞧那角落里的两人,见这二人年纪相仿,皆约有三十余岁,相貌倒是寻常,一个白净瘦弱、鼻直眼细,另一个粗矮敦厚、脸方眉浓,那白净瘦弱的自然是嗓音低沉者,粗矮敦厚的则是那嗓音浑厚之人。
江统端起一碗酒,笑呵呵的走到他们面前,躬身施礼道:“两位请了!冒昧前来打扰,还望见谅。旅途寂寥,独自饮酒,甚是无味,既然有缘相逢,不知二位可愿与我这少年郎同坐一叙?”
那两人之间的交谈轻声低语,又坐在角落处,本就是不想给别人听了去,可他们哪里知道,江统耳聪目明异于常人,早将那番对话收入耳中。此时他们见江统不请自来,抬头看竟是方才进店来的那位单身少年,不觉讶异相顾,面露惊诧之se。
那白净瘦弱的倒是沉稳老练,脸se很快便恢复如常,颔首笑道:“小兄弟尔雅有礼,少年老成,举止颇有君子之风。《论语》有云: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能与小兄弟相逢一聚,把酒言欢,当是人生一大快事,岂有不可之理?快快入座……”
江统听他如此说,微微一笑,便放下酒碗,依礼入座,口中叹道:“孟兄高论,甚合我意。正如香山居士《琵琶行》中所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今ri能与两位尊兄共饮,实在是小弟的荣幸……”
那粗矮敦厚者惊呼着打断道:“素昧平生,你这少年郎如何会知道孟兄姓氏的?”
江统愣了一下,失笑道:“两位有所不知,小弟耳朵尖,非小弟有意为之,只是方才两位兄台的谈话,我不小心听到了些……冒昧失礼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这两人相顾之下,都是大惊失se,面seyin晴不定。
白净瘦弱者呵呵假笑着掩饰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你小兄弟定是身负绝学的习武之人。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江统答道:“小弟姓江,名统,祖籍汴州,两位兄台上下如何称呼,可否见告?”
白净瘦弱者笑道:“我姓孟,名步凡,德州人士;这位李兄,高名一个浦字,祖籍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