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找死!”被蒜头当众奚落,栓柱登时火冒三丈,抓起面前的茶杯就要朝蒜头砸去。
“啪!”
方翔眼疾手快,一把将栓柱的手掌握住,急急的道:“栓柱哥,蒜头就像个小孩子,童言无忌,你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妈的,我今天非砸死这只臭鸟!”栓柱牛脾气上来,即便是冯四也有些挠头,他又哪里肯听方翔的,空闲的左手猛的又抄起另一只茶杯。
栓柱速度虽快,却快不过方翔,方翔另一只手掌猛的伸出,又将栓柱的左手握住,臂膀用力,将栓柱的双手齐齐压下,诚心挚意的开口:“栓柱哥,给我点面子,算了。”
“玉娃,你别惹我,惹火了我,当心我六亲不认连你一起揍!”栓柱怒火中烧,一声嘶吼,猛然发力就想将方翔的手臂甩开。
栓柱对自己的力气向来引以为傲,而他那一身鼓凸凸的腱子肉,更是让人望而生畏。他满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方翔的手臂挣脱,却不料,自己的双手落在方翔的手中,就好似生根一般,任凭他连吼带嚷,挣了个脸红脖子粗,可就是无法动弹分毫。
“栓柱,你疯了是吧?”翠凤大为紧张,在栓柱背上死命的拍打着。
栓柱压根不理会翠凤,双腿运力,希冀站起身来、然后甩脱方翔的掌控,却不料方翔双臂下压,就好似在栓柱的双手上戴上了一副千斤重的手铐,让他无法挪动分毫。
“玉娃,你逼我翻脸是吧?”栓柱嘴中嘶吼着,浑身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的面色已经挣的紫红一片,眼睛都变红了,就好像是酒意上头的醉汉,更像是疯狂如癫的公牛。
反观方翔,虽面庞绷紧、小臂鼓胀,只是相较而言,却颇为轻松,慢条斯理的开口,话语中却带出了几丝寒意:“栓柱哥,还是那句话,别跟蒜头一般见识,算了!”
二人僵持之际,顾雪娟一张脸冷了下来,沉声训斥着。“住手,你们两个长出息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人!”
话音刚落,‘咔嚓’‘咔嚓’两声脆响自栓柱手中接连响起,栓柱闷哼一声,面上露出痛楚的神色,而掌心处突然红艳一片、鲜血如丝线般滴落下来。
“小翔,松开手,你把你栓柱哥的手弄破了。”顾雪娟担心起来。
方翔依言松手,栓柱忙不迭的摊开手掌,龇牙咧嘴的将扎入手心的瓷片揪出来,望着方翔的眼神中,煞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敢置信的惊惶。
顾雪娟取来红药水,要给栓柱包扎,栓柱忙摆摆手,从炉膛里抓了一把炉灰抹在手心握紧,干笑着道:“婶子,我没事。你别恼,我跟玉娃闹着玩试手劲哪。唉,当年掰手腕,玉娃两只手都掰不过我一只手,现在,嘿嘿,长大了,能耐了。”
栓柱连连自嘲着,手心的刺疼让他冷静下来,有了方翔的震慑,他也不敢继续放肆,连灌了数杯茶水,跟顾雪娟东扯西拉几句,说说小时候的趣事,借此消除了心头的尴尬后,方才期期艾艾的道:“婶子,不瞒你说,我们在外面过得挺不容易的。翠凤打工的那个厂子两个月前倒闭了。我那个厂子效益也不好,年前把我给裁掉了。我听我爹说,玉娃要扩大规模,有招人的打算。我就想啊,咱是一家人,我要是能给玉娃打工呢,工资多少无所谓,关键是这心里痛快,翠凤跟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是啊是啊。”翠凤忙点头附和着,“我们两口子啊,特想给玉娃做帮手。我们栓柱有的是力气,我读过几年书、会操作电脑,一定可以帮到玉娃的。”
至此,二人的来意就算是和盘托出了,方翔微一思忖,淡淡的道:“栓柱哥,嫂子,你们对我的看重与支持,呵呵,我心领了。不过呢,人我是一定会招的。但具体需要招多少人,招什么样的人,我心中还没数。所以这件事,咱们还是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