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翔在祖屋休养了几天,伤势大好后,重又回到了养殖场。
养殖场的四周早已照着方翔设计的重新改建,取消了原先的围网,一律改成了高高的有刺铁丝网,尖锐的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锋锐寒芒的金属刺条足以让灰狼这样的猛兽望而却步。
此番投入不小,只是花钱买平安,这钱花的倒也值。对面的栓柱也有样学样,请人帮忙围上了一圈铁丝网。
时值四月份,春暖花开时。
野鸭子已经有三十日龄,在血果的滋养下,个个筋骨茁壮,精神头十足。满院子你追我赶的打闹、戏水游泳,似乎永无疲倦的时候。让养殖场那些兼职的乡亲啧啧称奇。
“玉娃,你养的野鸭子真精神。对面栓柱家的,个头没你的大不说,精神头也比不上。”柱婶是下午三点的班,负责调和饲料。
方翔笑而不语,柱婶也只是随口提提,不过她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这就扯开了话匣子:“玉娃啊,你的养殖场还招人不?你桂花婶子托我打听呢。”
柱婶一脸的期盼,方翔失声轻笑:“柱婶,我这养殖场招不招人,你还能不清楚吗?你也知道,野鸭子这一天从喂食到饮水再到定时定点的打扫卫生,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唉,我知道,我这不是存着侥幸嘛。”柱婶叹口气,面上愁绪隐隐,苦着脸嘟囔着,“你桂花婶子也是命苦,老伴早早去了,丢下她们孤儿寡母的,眼瞅着她家的毓秀就要上高中了,花钱的地方多着哩。这事儿也怪她,我月前就要她到你这里打工,她还犹豫着,眼下倒好,好机会都让别人抢走了,她也就能眼馋着,唉。”
柱婶唉声叹气,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她是个热心肠,最看不得别人受苦,向来是能帮就帮,只是她自家也不富裕,对于桂花婶家里的情形,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虽说与桂花婶子平日里走的不算近,不过她家的情形方翔也大致有个了解,知道桂花婶子人要强,儿子毓秀也争气,读书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只是这家里头困难,毓秀这丫头三天两头嚷着要辍学打工,每次都惹来桂花婶子一顿臭骂,说就是卖血也要供儿子读书。
方翔思忖之际,脑海中想起一事,突然笑出声来:“柱婶,你别说,我还真得继续招工。”
“啥?”柱婶一愣,赶紧抓住方翔的衣袖,颤声道:“玉娃,你说啥?你不是寻你老婶子开心?”
柱婶惊喜过望,不由的患得患失起来,方翔忙正色道:“柱婶,瞧你说的,我哪敢寻你开心。是这么回事儿。我这几天一直寻思着西兰花的种植,我的打算是把祖屋十亩地全部种上,一年种两次。我本想自己动手,今儿个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一个人精力有限,养殖场跟西兰花我也只能顾一头。我看这样吧,我雇桂花婶子来帮忙,把地里头的活都承包给她,让她替我种这十亩西兰花。”
“哈,这感情好,这感情好。”柱婶乐得咧开大嘴哈哈直笑,更是激动的直搓手,连连嚷嚷着,“等婶子忙完了,就把这好消息告诉桂花,让她也跟着乐呵乐呵。”
柱婶转念一想,忙又急匆匆的道:“玉娃啊,待会你要是没事儿,陪婶子一起去趟吧,桂花家离你方家祖屋不远,也在村西头。你说的话,让人信服,要是我说了,桂花肯定还得来找你确定确定。”
……
柱婶喂完了野鸭子,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方翔闲来无事,就陪柱婶走一遭。
眼前的老房子因为多年没有翻修显得极为破败,劲风吹来,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好似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