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骄阳高照,夏州城东郊,从绿水河畔的艾蒿中爬出一个少年,少年迈着辛苦的步伐一步步向一处坟地走去,倘若认识他的人单从背影就可以认出他是柳风,并且是那个无视秦国法纪的柳风,他回想昨日夜里的事情,他没有半点难过之意,反而看着一堆堆坟丘,就好像看到自己的老家一样,欣然而笑。
到底是不懂事?还是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有多广?要知道大秦在经过商鞅变法后有这么一条规定:秦国居民都登记在户籍册上,五家为伍,十家为什,相互监督,倘若有一家一人犯法,家家牵连,知奸不告者被腰斩。他虽然身在荒郊野外,甚是安全,但是他却害苦了阮香香和邱小龙。
昨日事发后,夏州府衙就前往城北郊抓捕了阮香香和邱小龙,但是由于柳风之名没在户籍册上,所以单以“共逆大秦”之罪把两人收押大牢。
走到一坟丘上,坟丘上躺着一个人,柳风第一眼就认出这是个女人,女人是半趴半侧的倒在土坟上,柳风用手拍了拍,且道:“喂!醒醒!”让他想不到的事,这女的依旧一动不动的倒在坟丘上。
柳风见此,深呼一口气,伸手把白衣女人翻了过来,他扎眼一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这白衣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他的阿母,他激动的摇了摇白衣女人的手臂,想要唤醒她,但是白衣女人却丝毫不给回应。
果然出乎意料,白衣女人的胸前插着三把飞刀,飞刀分别是由左、中、右三册刺中她的要害,他刚想要为她拔掉三把飞刀,白衣女人却缓缓从嘴里说出一句话:“快,快带我离开这里,你师叔正在追杀我,他们要找到这里来了。”
柳风一听,忙抱起白衣女子向野草浓密之处走去,他还没有见过他的师叔,他就已经了解到他师叔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抱起白衣女子一路逃跑,直到遇到一座破庙,他才停下脚步。
白衣女人看到这间破庙,她道:“你带我进破庙吧,他们应该不会追到这里来,这里是太阳之地,他们的阴女神功第三阶段还没练成,他们绝不敢贸然来此处。”
柳风点了点头,且把白衣女子抱进破庙,破庙的梁木挂着几乎烂掉的红布,红布已经褪色,成了灰白,香炉里已经装半炉雨水,供奉的老龙王已经成了失去手、足的废物,柳风看到了,哈哈笑道:“阿母,你看看这老龙王都被供奉成了老残废,这夏州城却依然风调雨顺,这真是有违神伦。”
白衣女人也道:“六方诸侯,金戈铁马,兵戎逐鹿,百姓都被逼的去打仗,谁还有功夫来给他进香。”
柳风听了什么诸侯逐鹿,他也不懂,但是他知道阿母说的一定在理,他呵呵笑道:“是啊,阿母说的不错,这座庙这么落魄,想必很久没有人来了,香客早已断尽,我们不如就在这里落脚,等天快黑了的时候,我带你去香香的医馆为你疗伤。”
白衣女子闻听柳风如此一言,咳嗽数声才道:“也好,到了晚上,没有太阳,你那狠心的师叔说不定会找来,到时候他们找不到我们,正好也把他气个半死。”
柳风见白衣女子咳嗽的厉害,他心想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让阿母休息,这大热天的,她身上的伤口一定会发炎,倘若发炎,那阿母岂不是更难受,想到此处,全身为之一怔,他来到一处荒草堆积成山的地方,把白衣女人放在枯草上,白衣女人道:“你有你师兄的消息没有?”
一说到这里,柳风就气,为了师兄自己还去蹲了两天县衙大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越狱前挨的那十几鞭子,当真疼的要人的命,他现在想想,身上还一阵像是被雷电击打了,只是看到白衣女子那便关心师兄,他才把气往肚里咽,且道:“自从上一次和你相遇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不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
白衣女子一听,且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教他学习这种鬼谷神功,如今不但害了他,还害了一些无辜的人,你一定要抓紧时间,赶紧把他抓住,不要让他在害人了。”
柳风见白衣女子脸色极是苍白,他只有点头的份,不过就在这时候,从破庙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师妹,你快出来,你已经中了我的乳刺毒刀,你就算不死,你也逃不远了,只有你交出尹女池的地图和钥匙,我定饶你一命。”
“他们找来了!”
白衣女子忙道:“你快走,你师叔会杀了你!”
柳风却抱起白衣女子,说是一定要把她救走,并且他坚定一定能逃脱他们的魔抓,无论白衣女人说什么,他都必须坚持两人都要活着的信念,他忙抱着白衣女子出了龙王庙。
刚出龙王庙,龙王庙前就出现了三个人,分别是一老两少。
两少乃是一男一女,都在二十岁左右,他们左手拿剑盒,右手拿剑,一看绝不是泛泛之辈,而那一老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着是看不出他年岁几何,让人为之注意的一件事就是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折扇撒开,他走进去一看,见龙王庙里乱糟糟脏兮兮,他便断定自己的师妹一定不在此间之内。
“他们没在这里!”
那女的却疑惑道:“那他们去哪儿呢,这附近我们可都找了个遍?”
此间龙王庙没找到人,那偏偏公子看上去一点也不急,说话依然慢悠悠地,知道他在追认的人认为他在追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逛街呢,闲情逸致的在草地上菜朵**花,放在嘴里嚼了嚼。
“既然他们没在此处,那我们就先去夏州城,我就不相信她不去寻医。”
两少年也觉得有理,即刻三人速速离去,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柳风和白衣女子就在一旁的草丛里偷窥,当然他们所说的话,柳风和白衣女子也听在耳里。
“他们走了,他们不会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