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收拾了下心情,定了定神,转过身来,见石壁之后有个山洞。
他扶着山壁,慢慢走进洞中,只见地下放着不少熟肉、妙米、枣子、花生、鱼干之类干粮,更妙的是居然另有一大坛酒。
打开坛子,酒香直冲鼻端,伸入手坛,掬了一手上来喝了,入口甘美,乃是上等的美酒。
他心下感激:“难得这位恩公如此周到,知我念饮,竟在此处备得有酒。山道如此难行,携带这个大酒坛,不也太费事么?”
那黑衣大汉给他敷的金创药极具灵效,此时已止住了血,几个时辰后,疼痛渐减。他身子壮健,内功深厚,所受也只皮肉外伤,虽然不轻,但过得七八天,伤口已好了小半。
这七八天中,乔峰心中所想的事情有好几件:“害我的那个仇人是谁?救我的那位恩公是谁?杀我亲生父母的是不是就是害我的那个仇人?他是不是躲藏在少林?如果躲藏在少林的话,又是哪个和尚?”
乔峰回想前阵子,那害自己的仇人和救自己的恩公两人武功都十分了得,俱不在自己之下,武林之中有此身手者寥寥可数,屈着手指,一个个能算得出来,但想来想去,谁都不像。
仇人无法猜到,那也罢了,这位恩公却和自己拆过二十招,该当料得到他的家数门派,可是他一招一式全是平平无奇,于质朴无华之中现极大能耐,就像是自己在聚贤庄中所使的“太祖长拳”一般,招式中绝不泄漏身份来历。
那一坛酒在头两天之中,便已给他喝了个坛底朝天,堪堪到得十天上,自觉伤口已好了七八成,酒瘾大发,再也忍耐不住,料想跃峡逾谷,已然无碍,便从山洞中走了出来,翻山越岭,重涉江湖。
心下寻思:“看义弟当时的样子,料想薛神医定能医治好阿朱,也不用我再去管她。眼前第一件要紧事,是要查明我到底是何等样人。爹娘师父,于一日之间逝世,我的身世之谜更是难明,须得到雁门关外,却瞧瞧那石壁上的遗文。”
不说乔峰这一路行去,在雁门关如何跟阿朱再次重逢,绽开爱情的美丽花朵。也不谈他这一路为了追查凶手,又死了多少人。
这些对段兴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只要乔峰最后没把阿朱杀了,其他的都不被段兴放在心里。
段兴现在忙的很,即便他拿出了配饰,又搬出了柳如烟这个杀手锏,可萧远山油盐不进,就是不肯投靠段兴,非要先报了杀妻之仇,再自行去找大宋九王爷赵遄,为柳如烟全家报仇。
老顽固,冥顽不灵。
这是段兴在尝试劝降萧远山连续三天都失败之后,得出的结论。
“萧伯父,小侄就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单枪匹马的去报仇。就算您武功再高,偷袭干掉少林寺的和尚或许还能有几分把握,可赵遄是大宋九王爷,手掌兵马大权,收下高人无数,你如何为柳如烟一家报仇?”
这已经是第四天,段兴依然在苦口婆心的劝着。一个先天高手实在太难培养,能让人功夫速成的“北冥神功”,段兴又不敢随意传给别人。
如今萧远山这么现成的一个大高手在前面,段兴是想尽办法要拉拢到自己身边。
“哼!小子,你莫非以为我萧远山年老昏花,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你无非是想让我给你卖命,为你大理国打江山当炮灰而已。我堂堂大辽国的将军焉能投靠你小小的大理国。”萧远山完全不给段兴任何面子。
“萧伯父,怎么说您儿子也是我结拜大哥,这炮灰不炮灰的从何谈起?更何况柳如烟是既是我属下,又是您师父的孙女,赵遄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联手一起抗敌呢?”段兴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小子,你也不用多费口舌,这几天在你这吃的好,睡的香,看看我师父的孙女,知道她在你这过的还不错也就可以了。至于那个什么大宋九王爷,你干你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干,师父的家仇,我自然会去报。”说着,萧远山起身便要离开。
段兴也不拦阻,弄的萧远山心中好奇不已:“这几日,只要我一离开,这小子必定拦阻,今日怎的这般安静?”只是心中一个转念的功夫,眼前就出现一个脸带判官面具的身影。
萧远山停下了脚步,眼神变的谨慎小心,心中想到:“来者是个高手,莫非这小子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眼前这人气势明显不低于我,再加上那小子……今日看来是无法善了……”
只是结果完全出乎萧远山的意料,只见来人抬手缓缓摘下面具,露出英俊但是饱经沧桑的脸庞,道了声:“大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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