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田起得很晚,因为倒班难得睡个好觉。
而在他穿衣服准备下床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细节:
李芸又在玩手机。
可以说,从她来了这里,那已经是她的习惯**好,他没干涉过。
但这次,大田破例了,慢慢地靠近,却失望地发现她聊着天,很认真。
“我究竟怎么了?仿佛我总在扮演一个捉奸人的角色!我只不过是好奇,可为什么又让我看到了?”
他慨叹。
“你怎么不早说?我明白了。那你什么时候来啊?我需要你!”
这次出场的是另一个网号,名字为“被伤过的心”。
“过两天吧,我得准备一下。”
李芸发消息说。
大田当即把手机抢过来,不解地问:
“你去哪里?你要走?”
“没有,我逗他的。”
“他是谁?”
李芸又沉默了。
大田把她手机扔床上,气愤地出去了。
独自走在街上,他茫然了。
“又出现一个‘被伤过的心’!”
他感伤。
想想以前在李芸空间里看到的留言,大田第一回开始怀疑她的人品。
“要去找另一个!走吧,给她自由。”
他决定放手。
从那以后,大田极少过问李芸的事情,随时等待悲剧的发生。
但十多天过去了,她终没走。
有日晚上,两人正疯狂地纵情,屋内被木板挡着的另一面,门响了。可以清晰地辨出,进去打电话的是一小伙儿声。
等他们各自躺好后,大田细细地听,隔壁人很静。
虽然一切进展很平,但他还是得了多疑症。
有天上午,从屋里走出来,大田恰巧见了那小伙儿的庐山真面目:
他个子不高,满嘴小胡须,脑袋又长又方,给人的第一感觉挺憨。
可大田没说话。
下午的时候,房东阿姨和那小伙儿唠嗑,两人聊得特别亲。
大田无法形容自己,也许是因为小伙儿和他们住得太近,过分地近,才使他非常不放心。
而自从那人出现起,每每下班回家大田都最先察看李芸的脸色和举态,紧接着观测他,之后就是他俩!
他变得万分多疑,以致后来见到周围的男士他都多心。
而逢上零点的时候,大田更加不放心,因为李芸整夜不闭灯,与那小伙儿只有一厘厚的隔板距离。
直到有天他自己都忍受不了了自己,才沉静下去仔细想,就因为李芸,就因为他不再相信她的人品!
可怕至极。
后来的一天,房东那位阿姨似乎看出点儿不对,找机会跟大田说:
“你们后面那个小伙子也是外地人,经常出去做木匠活。他人很老实,相当不错。你们屋里用的桌椅、柜子什么的,都是他给打的。”
阿姨没多说什么。
听了她的话,大田对那人的态度有些转变,而渐渐地他们的关系趋向融和。
可是,面对李芸,他仍不知应该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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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又是一个晚饭过后,大田和李芸去网吧上网。
她仿佛变了,专心地忙自己的事情,一句话也不对大田说。
“我最近都在极力压制自己,你还这样对我!”
大田拱直耳朵不满着,瞅瞅那边,李芸正开心地跳着炫舞。电脑右下角的网号弹出消息,她忘了回复。
大田把她的鼠标拿起来,点开看,又和“被伤过的心”聊半天了。
“文芸,我一直在等你!你总是那么美丽。”
“滚你妈的!我有老公了,以后再和我说话剁了你!”
大田夺过键盘,依然自作多情。
“哦,你未曾告诉我!
原来,我没那福气。祝愿你。
既然已经有人替我照顾你,失去也不可惜!”
“这个二货,比我还能装纯。”
大田身上有了胜利的喜悦劲儿,心想。
“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认识谁。给我记住!”
他之后严厉地警告。
“好的,永别!”
说完,那“二货”下了。
接下去,大田拉着李芸出了网吧。
一进家门,他径直端出最关心的话题:
“‘蹲街捡破烂’的密码给我!”
李芸抬头望望他,还是不吱声。
“走,马上走!没人要的贱货!”
大田气恨至极都不清楚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李芸扭身开始收东西。
眼看着她把一件件衣物装进包里,大田愣在原地不动,不敢想象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等把东西装好后,李芸从他身边擦过,跑了出去。
在灯光的辉射下,大田能感觉到她眼睛里闪烁的泪滴。
他下意识地跟过去。
夜很冲动,吹起了冰凉的风。
李芸的长发向后飘摆着,行色匆匆。
费了好大力气,大田才赶上她,伸手去抓。
“放开我!”
李芸用胳膊猛力甩开他的手,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