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没有看到你弟弟?”阿斯玛熟门熟路地走到桌边坐下,左右张望,就好像这个一眼就能扫个通透的屋子里,还有地方藏得下人。
“出去玩了。”裕里没好气的开始准备晚饭,“记得伙食费照旧。”
“又来?死要钱……其他还行,但你煮的汤难喝死了。”阿斯玛撇着嘴抱怨,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他早就露出了真面目,再没有丝毫冰冷的酷劲,反而像个拽得二五八万的不良少年。
天知道裕里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这个家伙时常挂在嘴边的“老头子”就是这个村子的最高领导人“三代目”的时候,感觉到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有本事就别跟你家的老头子闹别扭。”她头也不回,“反正你再怎么离家出走,一会儿也得被那些戴面具的领回去。”
“切,总有一天……”
桌边的男孩没有再说什么。
一时间屋子里只能听到裕里切菜时发出的“咔嚓,咔嚓”声。
其实她一直觉得猿飞阿斯玛只是一个任性且不知好歹的小屁孩。因为他作为木叶的权二代应该还是个富二代却毫无自觉,时刻只想着如何抗拒自家火影老爹的安排,想着如何离开木叶脱离特权阶级的生活。
——纯属吃饱了撑的。
但看在阿斯玛在修炼方面给予了她无数帮助的份上……
裕里继续与手上的菜战斗。或许他只是想找个没有大人的环境待着,才会每次都跑到这里来的。
切好的菜叶下了锅,发出“擦啦擦啦”的悦耳响声。
“明天毕业考试以后,我们就能成为下忍了,应该会有改变的。”阿斯玛突然开口。
“不是考理论的话,我可没什么信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或许体能略微差些,但那也只是因为年龄比我们小的缘故罢了。”
“还有忍具的使用呢,三身术呢,你们三四岁就开始练起的东西,我只学了不到两年,”裕里耸耸肩,“况且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晚点毕业。成为忍者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上战场去送死。”
“不会的。虽然冲突不断,但毕竟还没有什么大仗,就是有拼命的任务也轮不到下忍。对了,说到三身术,我一直没弄明白,你的替身术怎么会……”
“姐姐,我回来啦!”阿展欢快的叫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裕里把炉子的火调小,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去开门。
门口的情景却让她呆滞了一瞬。
两个满身满脸都是泥沙灰迹的男孩子站在那里,几乎脏到了辨不清面目的程度。然而他俩却还毫不自知,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冲着裕里笑,露出两口被衬托得格外白亮的好牙。
“你是犀牛吗?小村展!”
她盯着两人已经看不出颜色,且磨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大吼起来。
其中略高一些的孩子缩着脖子微退了半步,嘴里说着“姐,姐姐,我饿了”来转移话题。另一个则继续摸着头嘿嘿傻笑。
“不把泥冲干净就别回来吃饭!”
裕里目送两个孩子逃也似地奔进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漱室,满脑子里都闪烁着他们脏兮兮的脸和明晃晃的白牙。
她扶额,回屋拜托阿斯玛去送换洗的衣物。
该死的洗不干净的洞洞装,该死的额外支出。
看来她明天必须得毕业,拿到新数额的生活津贴才行。
——如果她不想在不久后见到自家弟弟因为没衣服穿而在木叶裸/奔的话。
等到两个孩子把自己完全弄干净,做好了的饭菜也刚好端上桌——两个素菜,一碟炒鸡蛋,外加一人一碗味增汤。
洗干净的男孩子看上去和阿展差不多大,鼻子上有一道划痕,半长的头发扎起来,还没干透。裕里总是见到他和阿展一起在小广场玩耍,感情似乎不是一般的好。
“哥哥好,阿姐好。我叫海野伊鲁卡,请多关照。”
他鞠躬自我介绍完才挨着阿展身边坐下。
有礼貌的孩子果然让人讨厌不起来。裕里露出笑容,努力克制着不去想脏衣服和生活费的问题,招呼着大家开动:“赶快吃吧,不然菜要冷了。”
“呐,我就说吧。”阿展用肩膀撞了撞伊鲁卡,凑过去与他低声耳语,“我姐姐绝对比你父母脾气好。”
“啊,是的,要是刚才那样回家去的话……”伊鲁卡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有些夸张地抖了一下,随后端起碗埋下头开始吃饭,“啊,好吃。”
“即可修,那个拌黄瓜是我喜欢的!伊鲁卡你去吃鸡蛋好了,不要和我抢!”
阿展随即把裕里夹给他的炒鸡蛋全部扒进伊鲁卡碗里。
“不许挑食!”
裕里瞪着阿展,一转脸却发现阿斯玛正偷偷摸摸地挪到水池旁,企图把自己的味增汤倒掉。
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