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跟在祁颉身边的福全看见祁帝后背上的血迹,眼珠子一转,连忙一脸焦急忧心的凑了过来。
“陛下,您背上的伤……要不要老奴去将太医们叫过来?”
“不用。”祁帝抿了抿薄而寡淡的嘴唇,眼瞳深邃黑不见底,眼中的波谲云诡尽皆被掩藏在微颤的眼睫之下,“先回宫吧。”
……
另一边,宫琰抱着苏乐,身后跟着小童,直接踩着轻功躲着影卫的追捕,一路掠到了城南青山山顶崖边。
扭头对小童点了点头,而后抱着苏乐,与小童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
他们并不需要做什么遮掩,即使是这么高的山崖他跳下去也不会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也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高度会难住犹如谪仙一般的宫琰,和宫琰亲手教出来的小童。
影卫们站在崖顶,遥遥下望,而后对视一眼,迅速分成了三个小队:一队守在崖顶,一队回去禀报祁帝,最后一队直接找路下崖,搜寻三人的踪迹。
而此刻,被他们搜捕的三人,已经在一片竹林深处的安顿下来。
小童技能逆天的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快速的搭起一座简陋的竹屋。
竹屋搭好,小童幽幽的又看了一眼紧紧抱着苏乐,全程都没搭把手的宫琰,撇了撇嘴,识趣的躲远了。
小童走后,宫琰凝神侧耳又听了听,确定方圆百里内,没有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人之后,才放心的阖上了竹屋的门。
小屋内空空如也,苏乐被他放在他脱下的外袍上,席地而卧。
红袍上暗纹繁复,光线映照间,暗纹犹如水,荧光流转。
苏乐尚未醒转,只是拧着眉平躺在宫琰的红色外袍上,身上浅色轻纱衣体,半遮半掩间,白皙的肌肤上的青紫红痕更加让他显得可怜又淫|糜。
宫琰在苏乐身旁缓缓俯下|身,深沉的看着苏乐并不平静的面容,慢慢伸出了手,细细描摹那人的眉眼,不知不觉自己竟又落下泪来。
“阿止……”
宫琰从没奢望过会听到公仪止会亲口说出那样类似于表白的话——哪怕,那仅仅只是为了让祁颉不痛快。
他觉得,无论是什么原因,他能够听到那样一句“我爱他”,哪怕让他现在就死去,他也可以笑着闭上眼睛,死而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