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一眼,速不台皱皱眉头,“这种战法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出,万不可习以为常,否则性命堪忧……”逐一扫视神采飞扬的众将领,“不错,真不错,精神饱满,杀气四溢,驸马爷统兵有方呀……”
“报,长皇子殿下率大军抵达,请主帅和驸马爷赶紧返回……”传令兵飞身下马,老远跪下,“殿下反复叮嘱,教训即可,不得追击!”
“驸马爷,末将在追击途中发现两件怪异兵器,似乎非常珍贵……”拍马赶至,飞下马背,堂堂的副将居然肩扛手举三件兵器,一路吆喝,“让一让,快让一让,小心被钩伤……”
一眼认出金银器,周文龙大笑,“迪烈,你发财了……”指指镶金错银的兵刃,“此物乃胖儿苏丹所有,被我一招砸飞,值得收藏。对,这件通体黝黑的古怪兵刃属于横空截击我的番将之物,估计不俗,战利品嘛,自己收好了……”
“末将可不敢据为己有……”拱手送上,耶律迪烈轻笑,“将军单骑闯阵,险些生擒堂堂的西域霸王,兵刃由您所夺,您还是自个收下。”
“嘿嘿,嫌是个累赘吧?”挤挤眼,年轻小将挥挥手,“克宁,你帮迪烈分忧,一人一件,甭跟他客气,拿那件金银器,回去哄哄娇娘……”大笑催马奔出,“本将不需要哄两位公主,两位父汗应该早准备好丰厚嫁妆,快,跟上,我们去拜见殿下……”
越过密密麻麻的尸骸,周文龙一跃下马,飞步奔向熟悉的魁梧身影,“末将拜……”一时不慎,脚被绊住,人轰然仆倒。倒地的瞬间神速侧身,勉强摆脱狗啃泥的尴尬形象,“末将拜见殿下——”
模样太过于滑稽,众兵将想笑不敢笑,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不拘言笑的长皇子也被眼前场景逗乐,“哈哈哈……周将军,你也太殷勤了些,居然趴在地上叩拜本汗……”拍拍脑门,“哦,不对,该叫妹夫了……”斜睨一眼吃吃发笑的众亲兵,脸色一沉,“有什么好笑的,快扶驸马爷起来!”
翻身跃起,深鞠躬,周文龙谨记尊卑之礼,“末将周文龙见过殿下,花刺子模骑兵被我全体勇士一举击溃,敢问殿下,是否追击?”
“不必,警告即可……”早知晓一切,没等听完翻译,上前来一个熊抱,喜形于色的术赤哈哈大笑,“果真骁勇无敌,本汗没看错人,此战虽违逆父汗口谕,但也情有可原。走,我们回城!”
消息先一步传回,州府上上下下一片欢腾,人人急欲一睹驸马爷风采,即便深夜,也纷纷涌出。沿入城主道排成两列,伸长脖颈张望,“哎,驸马爷到底长什么样?咋这么厉害,单骑闯阵,难道一点也不怕死?”
“谁知道,一物降一物吧,花刺子模人太骄狂,也该好好教训一下。居然一口气追到谦谦州,妈的,活该,听说还差点生擒苏丹王,真令人自豪……”
昂然入城,一路闲谈,年轻小将对询问一一回答,“回殿下,这批勇士均属临时抽调,平定西辽后还须归队。也不瞒殿下,为效忠您一人,文龙已得罪三皇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也虎视眈眈,如今还与帖木儿大人发生激烈冲突,实在……实在……”
“别怕,本汗择日禀明父汗,将你名正言顺纳入帐下,这批勇士也一并划归你麾下……”大大咧咧承诺,术赤一点也不避讳,“私生子一个,不足为虑,本汗自会帮你摆平。等西辽彻底平定,父汗绝对一口答应。”
“此举只怕不妥……”委婉劝谏,年轻小将悄声解惑,“如此一来,您势必处于风口lang尖,三位殿下和帖木儿百户长之父极有可能群起而攻之。**裸包庇文龙,私自拉拢兵将,蓄意发展自己的力量,意图与大汗分庭抗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依你之见,又该如何为好?”皱皱眉头,术赤止住话语,“先回府再说……”
直入府衙大厅,喝令亲兵严密看守,两人在通事官的陪同下促膝长谈。按预先对策,先说服长皇子打消明目张胆的请调做法,再三表明绝无二心,周文龙抛出继续做卧底的想法。无奈应承,术赤吩咐端上美酒佳肴,痛饮一番,亲自送入后宅。
倒头躺下,人还未合眼,被一声通禀惊得睡意全无,“禀驸马爷,与您随行的勇士团遭遇暗袭,一名将领被刺成重伤,殿下已赶赴宿营地……”
冲出房间,年轻小将急赤白脸询问,“抓住刺客没有?为何发生这种事情?谦谦州乃殿下大本营,刺客如何顺利混入?”
摇摇头,报信将领诚惶诚恐回禀,“回驸马爷,末将对此一无所知,您快去看看……”
“走……”出府门,在唯唯诺诺的将领指引下,周文龙直奔西门。
径直出城,两人快马扬鞭扑向偏僻荒原,越走越偏僻,越看越荒凉,越想越疑惑,人本能勒马,“大人,兵营何……”
一股寒气扑向颈背,破空声骤然而至,抡开蒙古钝刀,鬼祟将领悍然发起偷袭。事先毫无征兆,也不加防备,更不曾携带长枪和紫金弓,年轻小将危在旦夕。锋利的刀刃划破夜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劈下,看杀气腾腾的模样,显然志在必得。</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