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皇上口谕:”
百官一听,连忙下跪,三呼万岁毕。那张迪继续说道:
“朕龙体违和,免是月早朝,国事由左相子能主持,子能与伯纪共同商议处理。钦此。”
子能是张邦昌的字,伯纪是李纲的字。让张邦昌和李纲协商处理政务,徽宗天子分明是在摆弄某种平衡。
百官听吧,谢恩毕,起身正欲散开。那张迪又开口说道:“岳飞上前听旨。”
岳飞一愣,上前跪低再次行礼毕,张迪尖声宣读:“传皇上口谕:岳飞平寇有功,但以诈降之术,有损国体,诋毁圣誉,功过相抵,特赐封岳飞为承信郎,回大名府等候差事,钦此。”
徽宗政和年间,定武臣官阶五十三阶,承信郎处于第五十二阶。
岳飞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一时气动,膝盖下的大青石板顿时裂成几块。
那太监张迪见岳飞跪在那里不动,也不谢恩,正想发作骂人,忽然瞥见青石板碎裂,这才想起跪在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猛人,便压低声音,轻声提醒道:“岳大人还不谢恩?”
岳飞谢恩毕,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太子赵桓和张迪不敢多作逗留,转身回宫去也。
文武百官,也都自行散去。
虽然李纲等一众元佑党人尚在朝中,较以前多了一些话语权,毕竟把岳飞赶走。少了这个心腹大患,张邦昌等人当然是满心欢喜。
见岳飞站在原地不动,一众元佑党徒只能是留下相伴。
宗泽见岳飞脸色潮红,一幅咬牙切齿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岳兄弟要看开一些。”
李纲也走了过来,正色说道:“岳兄弟,虽然是天威难测,但我等为人臣子者,只有克守本心,无论风霜雨露,最后必定能得到圣意的眷顾。”
诸位正派中人也都一一前来劝解。
康王赵构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前来,搂住岳飞的肩膀,说道:“岳兄弟,无论如何,本王都会对你支持到底,千万要振作。”
说完,康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玉石小印来,塞到岳飞的手里,继续说道:“这是本王的私章,必要时可以本王的名义权宜行事。希望岳兄弟不要辜负本王的期望。”
岳飞的心情其实早已调整过来,只是一直在等待着康王的表态。如今听到康王此等表白,岳飞哈哈大笑,说道:“殿下放心,岳飞必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见岳飞没事,众人前来道别后,各自回府。
岳飞与康王、宗泽和李纲等人依依惜别。然后回到江振子安寓客栈,与众兄弟收拾行李,别了江振子,出了汴梁城,一路望大名府而来。
有诗叹曰:
浩气冲霄贯斗牛,
萍踪梗迹叹淹留。
奇才大用知何日?
李广谁怜不拜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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