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才站起身,走向了关着李蜀与的牢房。
霍瑾令人打开了牢房,此时的李蜀与又恢复了之前的乖巧,并没有再疯狂地撞击自己,他看见了霍瑾,笑了笑,“捕头姐姐,你又来看我了?”
捕头姐姐?这个称呼还真的是……霍瑾只想一笑,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霍瑾点点头,连忙问道:“李公子,你认识弹琴的姐姐吗?”
“弹琴的姐姐,认识认识,她是清儿的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说着李蜀与忽然哭丧着脸,“可是,清儿说,弹琴的姐姐背叛了清儿……”
“弹琴的姐姐后来去哪里了?”
“弹琴的姐姐睡着了,后来就不见了……”
“不见之前,你和清儿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李蜀与的声音忽然急促了起来。
霍瑾冷笑一声,“你记得的,告诉姐姐,你们做了什么……”
“清儿不让说的……”
“是不是清儿让你把弹琴的姐姐的头用刀……”
“啊……”李蜀与突然疯狂了起来,一听见霍瑾说的话,一双眼全是血丝,“是清儿让我砍了她的头,是清儿让我杀人的。”
“除了弹琴的姐姐,还有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清儿让我杀谁,我就杀了!清儿说,没事的,杀坏人,可是爹后来告诉我,我闯祸了……”李蜀与开始哭丧着脸,“我闯祸了……”
他又开始了,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也许公孙彦说得对,李蜀与根本没必要为一个疯狂变态的女人葬送本就坎坷的命运。
霍瑾叹了一声,“李蜀与,晚上,晚上把这些事告诉你爹,告诉所有人,这样,你就不是闯祸,而是做了好事了。”
“真的?”李蜀与忽然双眼明亮望着霍瑾。
其实他不傻吧,他只是害怕面对。
霍瑾点点头,就离开了牢房。
这个案子,前后这么多天,绕了这么久,没有想到,一天之内,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她不傻,这全是公孙彦在帮着自己,才一杯茶水,不可能连放在最后的这本佚名诗集都能弄湿。
那只能说,公孙彦早就把这诗集看了,而且发现了端倪,故意让她也发现的。
公孙彦,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如坊间所言,才情无上,心宽正义,如若是,为何霍家会死在你的手上?如若不是,你为何处处帮着我?
真的只是因为皇帝要用我,才这么帮忙,好讨皇帝欢心?
霍瑾坐在门槛上呆呆地望着前方,此时的她好迷茫。
到了傍晚,门外大理寺丞带着依云楼的人到了大理寺,而李尚书也是被公孙彦带着到了大理寺。
两个大理寺丞把段老板也带了出来,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就差荆之意了。
等到戌时过半,还是不见荆之意回来。
公孙彦叹了一声,“霍姑娘,既然大家都已经在这里,就把事情前前后后说明白了,大家还要回去休息呢。”
“你要休息你可以回去,没人留你。”霍瑾坐在自己的案桌前,很不爽这个公孙彦,怎么这么烦?
公孙彦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这个女人,还真的是给脸了?
“本官只是提醒霍姑娘,这让所有人都等你,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
霍瑾还是冷漠非常:“得了吧,你就想看着我说案情一半说不下去的丑态,小人之心!”
“你!”公孙彦的手忽然握住自己手边的茶杯,他差点忍不住把茶杯给扔到她的脸上。
“从京城到泸州一来一回好歹也要三天,荆少卿今天是肯定回不来了。”公孙彦说道,“你以为他是去京城西门吗?这么快就能回来?”
“那怎么办?”霍瑾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额……“要不,明天再……”
公孙彦哼了一声,“反正明天他也赶不回来,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霍瑾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