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地方……”无言摇摇头,一脸嫌弃道,“您还不如传个书信,让那任宰逸把那解药让人给带过来。”
杨奕哼笑一声,“你不懂,我找任宰逸还有其他的事情。”
无言是不懂,一向事事筹谋,胸有成竹的王爷,最近变得心事重重,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难事,可无言想想,也只有身上的毒没有解了。
这边,霍瑾很快地跑到了关押仇士引的大牢,这仇士引,好好一青年,现在都变成一个糟老头了。
她让狱卒开了门,走了进去,然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到对面的男人活得像一个木偶一样,霍瑾不免会有同情,就先安慰了两句:“事已至此,你多想无用。”
不过这种平淡无奇的安慰,对仇士引来说,不痛不痒,所以他依旧没有讲什么话,表情眼色更是纹丝未动。
“真是笑话!”霍瑾冷哼一声,“你有什么理由在这边装疯卖傻?”
正在此时,公孙彦也走了进来,就站在了大牢的外面。狱卒本来是要提醒霍瑾的,但是被公孙给阻止了。
“你死了老婆死了娘,是你杀的,如果你不冤枉,那么你也会死,所以你们三个人会在那个世界重遇。”霍瑾低下头,又道,“你知道我吗?”
仇士引仍旧没有回应。
反正霍瑾也没打算他说话,所以就继续自言自语道,“一百多号人,唯我独活,死光了也没谁负责,到死也不知道为何。我想要下去陪他们,可又必须苟且活着,弄明白全家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她把脸凑到了仇士引的面前,可怜兮兮道,“你说我,求死都无门,可怜吗?”
她哎了一声,低着头,摇头冷笑。
谁知,仇士引的目光果真是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双眸很是温柔地定格在了她的秀发上:“你很漂亮。”
“嗯?”
听到仇士引说话,霍瑾立刻亮了眼,赶紧抬头看向了他。
之间仇士引嘴角抽搐了下,才继续道,“所以,好好活着。”
霍瑾一听,顿时笑道:“这活不活和漂亮有关吗?”
仇士引摇头,“没关系,但是漂亮的人运气不会差,你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
说着他便从脖子上摘下了一枚琥珀,上面是刻了字的,但霍瑾没有看见是什么字。
“我来安慰你的,你怎么安慰起我来了?”
“你姓霍,又听你讲了你家的事,我便知道你是谁。”他把琥珀悄悄地塞进了霍瑾的手里,“十二月初七,是我娘子的生辰,我秋后就要问斩,怕是不能烧什么东西给她了,麻烦霍姑娘去京州国安寺给她做个法事。”
“……”说真的,霍瑾心里存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琥珀偷偷地放在了怀里。
这一切都被站在外面的公孙落在眼里,但是他没有吭声。
仇士引说完,忽然挪动了自己大概这半个多月来都没有动过的身子,然后跪在地上,要给霍瑾磕头。
霍瑾赶紧去扶他,“你,哎,相识一场,你要求的事情我定会办到,何必……”
“霍姑娘,你能做到,那是你心善,可我不叩拜,那是我忘恩负义。”他抬头看着霍瑾,“姑娘许是未知,这十二月初七到国安寺对于我们全家来说,是多么重要。”他沉顿了下,还是叩拜了,“还是让我先叩谢你。”
说完,便是三四五六七八九个响头,连续地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