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跑了一刻,终于是到了东庄酒家,幸好,现在也不是他们家最忙的时候,她问话,那个老板还能跟她聊会儿。
“哦……”老板听霍瑾说,要找一个一年或者几年来这他们家买酒的人,便赶紧思索起来,但他想了半天,也是摇摇头:“哎,我们家的酒,很多大客户都是常年定的,要是说,一年或几年来买酒的,还真的是太多了。”
也是,既然是大酒家,而且卖得最好,光是凭这个条件,要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鬼医,任宰逸,爱酒,要置办最好的酒——必定是亲自上阵。
没有谁见过他的真面目——不会用真名。
常年与药草为伴——身上定然有药香味。
虽然是鬼医,但毕竟是医者——身上一定有药包。
两辆马车——要么东庄酒家送,要么有人搬。但看现在的情况,东庄酒家是不会送的。
“那您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他神采俊逸,身侧或者身后背着一个小包,身上有药香味,后面跟着几个随从,要了大概两辆马车的酒,外地口音。”
“你这么一说……”老板眉头又是一锁,“还真没有这么个人!”
啊,这……
霍瑾愣了,不应该啊,既然东庄的酒卖得最好,任宰逸一定是在这里买酒的啊。
本来还想再问问老板,可是老板也是忙了起来,没时间跟她耗了。
霍瑾离开东庄,回头走的时候,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喊自己,可是往身后看,却是一个人都见不着。
她回去的时候,没有从县衙进去,而是特意绕了远路,从庄园的大前门进去的,开门的时候,便见了周坡子。
周坡子脸色比上午的时候,更难看了,他像是要发怒,但是一直憋着。
“你很担心赵承瑞。”霍瑾走在周坡子的身边,问道。
周坡子停下脚步,“这是梦家欠他的。”他转头看向霍瑾,“然而,老头子不明白,霍姑娘为何为了承瑞奔波。”
“并没有。”她心虚什么?
周坡子呵呵笑了笑:“我在东庄酒家见到你了。”
被抓了啊,可又如何呢?
“有些人,纵然相守一生,也不见得能明白你要什么;而有些人,不过萍水相逢,就能看透你在焦虑什么。”霍瑾目光呆若,看着地面,自言自语。
周坡子点点头,“承瑞已经醒了,你可以去看他。”他指了指东南方向,“在那边的花园里休息。”
霍瑾嗯了一声。
如今绕着庄园走了一遭,才觉得,没了昨晚上的天上人间的意境,却多了一份清净。
她没有直接去花园见赵承瑞,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了卷宗,然后才去了花园。
赵承瑞正坐在湖心中央的亭子里看书,面色惨白,嘴唇越发紫了。
见了霍瑾,他连忙起身,屈身一躬,微微一笑,便没了表情。
霍瑾拿着卷宗,走到了亭子内,这边风景一般,但是能落个清净,她将案卷递给了赵承瑞:“这个案子我已经看过了。”
赵承瑞接过卷宗。
“但我现在不想跟你谈案子。”霍瑾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