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艾丽卡之前经历的事情,我由衷的表示同情。”男爵用完了早餐,放下了银质的刀叉,这两件餐具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标志这这顿比较让人糟心的早餐正式结束。
艾丽卡在男爵之后,也放下了餐具。她最近吃的都有些多了,没有做什么节食的计划。不过,她毕竟是吃不胖的体制,这么吃也一点都没有看出来。“那我就谢谢男爵的关心了。在我的印象中,您总是这么忧国忧民。”
艾丽卡毫不介意的用咏叹调回复了男爵的话。天知道,男爵说‘表示同情’的时候,艾丽卡以为他是在说对自己的悼词。
“那您可真是谬赞了。”男爵用真挚的眼神看着艾丽卡,虽然他们中间间隔了一个桌子,但他黏腻的眼神还是粘连在艾丽卡的身上。
“我当初退婚也是言不由衷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重新开始。”德威克男爵的话刚刚说完,道顿先生和道顿夫人那里就响起了咳嗽的二重奏。
他们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样,表态之意实在是太明显了。
艾丽卡没有理会自己父母的背景音乐。她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男爵。
男爵应该是那种非常标准的美男子了。如果他不是个英俊的男人的话,大概也不能得到伊丽莎白·霍克利小姐的一见倾心吧。在艾丽卡看来,依照伊丽莎白的条件,她未必不能有更好的选择,所以说,无非还是看脸罢了。
但艾丽卡越看就越是想不明白,原来的艾丽卡是怎么看上德威克男爵的。订婚的事情,讲究的还是一个你情我愿的吧。
可是你看,虽然是坐着,但德威克坐在那里的高度,还没有他边上的道顿先生要长。也就是说的,如果德威克和艾丽卡站在一起的话,几乎要差一个头了。
一米七五一下的男人,对于一八零的妹子来说,都是二级残废啊!
结婚的时候,如果他们要画画像,难道要让德威克男爵踩着凳子上吗?
所以单从这一点上来说,艾丽卡就对德威克没有什么很好的印象。
更进一步的厌恶,来自于德威克油滑的表现,那种明显的贪婪,就好像草原上的鬣狗一样,表面上谦恭温和,但实际上,却贪婪嗜血。
“我记得伊丽莎白说,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艾丽卡看了一会儿,公式化的微笑变成讽刺的似笑非笑。
“爱情总是需要有一方做出一点牺牲的。你不能说生活在黑暗中的玫瑰就不美丽了。恰恰相反,在我看来,在地窖中怒放的玫瑰,才是这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花朵。”
说的非常的文艺,也非常的深情嘛!
艾丽卡把男爵的话翻译成了人话,还不就是那个意思——男爵样要让艾丽卡做他的地下情妇,他的许诺是,他会好好‘珍惜’艾丽卡的。
艾丽卡不用看自己的父母,就知道他们已经被男爵的话气的发抖了。只不过站在长远的角度来说,只要艾丽卡一天没有和更有权势的人订婚,他们家就不好得罪爵位比他们更高的男爵。
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说话吗?好像谁不会一样。
艾丽卡的手指敲了敲桌布,立刻想到了一个回复:“我最近在读书。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习惯。”
“当然,我认为莎翁的诗是其中的经典。我记得你一直都非常喜欢它们。”男爵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似乎还想要引用一首莎翁的诗词,来印证自己对艾丽卡的了解。
但这对于理科生艾丽卡来说,莎士比亚的情诗,深情并茂的朗读之类的,满满的都是黑历史。不过···如果让格林来读的话···枢密顾问的嗓音才是朗读情诗的不二之选。
艾丽卡赶紧把自己已经出现偏差的思路拉回到正轨上,她不紧不慢的说:“我最近从我的同学那里听说了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帅气的男学生,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最终被一个女人下药迷倒,被另一个女人做成了人肉馅饼。”
“哦!艾丽卡,你怎么能看这么血腥的故事呢!这太不淑女了!”道顿夫人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划破屋顶了。
像道顿夫人这样的贵妇人,胆子普遍都挺小的,而且刚吃完饭就听到人肉馅饼之类的形容,而且还是从自己的女儿口中吐出的。道顿夫人之后有一段时间,都会有心理阴影了。
“对不起,妈妈。”艾丽卡懒洋洋的用自己的手指拨动了一下自己手边的餐刀。她的话可不止吓到了道顿夫人,同时也吓到了男爵。
大家的视线不自觉的往艾丽卡的手边看去。
我们之前就说过,艾丽卡的收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纤细苍白,带着一种玉脂般的美丽色泽。但她的指甲已经很长了,最近一段时间,艾丽卡也是放任它们自由的生长,这样的一双手和死亡故事搭配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还挺吓人的。
男爵咽了口口水,“这一段时间,艾丽卡还真是变了很多呢,不过你编出了这种故事,还是有些过分了。你看,都吓到道顿夫人了。”他镇定了一下自己颤抖的声线,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还在买怨我,才说出了这样的故事,但你该知道,我也是亲非得以的!我···”
“抱歉。我要打断一下。”艾丽卡放下了自己在拨弄的餐刀,她抬起头,很认真的对男爵说:“我可不是在编故事,要知道,这样的传说,在医学院的附近总是很常见的。而这故事中的人,您也千万不要对号入座才好。”
“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这个传说好像从我们建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假使这对您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影响···我绝对不是在说您的胆子肖··那我就只能遗憾的总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