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朝廷的局面陡然为之改观,主要是夏粮的赋税收上来了,上半年的商税也入了国库。
不知道是不是孙传庭吏治刷新起了左右,内阁,户部等预估的夏粮只有七百万石左右,实际上收上来的高达一千万石,是这几年的最高数字!
户部一些人将之归结为地方上情势改变,主要是贪腐受到了遏制,少去了层层盘剥。
也有人认为,是灾情在减缓的一种迹象,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场旷日持久的天灾就会过去。
也有人认为,是‘新政’起了作用,主要是那些地方上的大户开始纳税,这多出的三百万石,可能是他们出的。
不管是怎么样,都预示着大明再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是一个极其鼓舞人心的事情。
孙传庭有了夏粮,商税的补充,一大半拨给了皇家商贸集团,另一部分作为各级官员的俸禄。
总之,刚收上来的税,只是在户部过了一下,转瞬间国库又空了。
孙传庭不肯向皇家银行伸手,各种腾挪,甚至再次以内阁的名义,向全国各大商行,商会借款。
孙传庭权势正隆,商业改革如火如荼,那家商人不想攀上他,在这场改革中占得有利位置,分一杯羹。
短短一个月,孙传庭再次筹集了五百万两,名义上是支持商业改革,实则还是盯着土地一块。
随着各地知府的不断上任,孙传庭对地方的控制进一步加强,加上警备局,府督政院,税务总局,执法局,刑狱司,大理寺等各部门的配合,用力的对地方顽固势力进行挑战。
到了八月,京城上空的太阳格外的毒,仿佛只盯着紫禁城一般,将偌大的宫城照射的仿佛要燃烧起来。
永福宫。
房间里传出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声,一群产婆,太医院的女太医来来回回,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
朱栩坐在凉亭内,焦躁不安。
朱慈熠站在朱栩边上,拳头紧握,表情紧张,死死盯着门内。
布木布泰在生孩子,这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永福宫上上下下一片忐忑,忙的大气不敢喘。
直到又半个时辰后,一声婴啼哭声响起,所有人才大松口气。
没多久,产婆抱着孩子出来,连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生的一个公主。”
朱栩大喜,接过来看了眼,小家伙邹巴巴的,还睁不开眼,欣喜之下,朱栩又道:“贵妃没事吧?”
产婆道:“没事没事,就是辛苦了,已经睡了。”
朱栩点点头,将孩子给边上的朱慈熠,道:“照顾好妹妹,我去看看你母妃。”
朱慈熠接过来,看着襁褓里的妹妹,小脸很是有些莫名的表情,接着就笑了起来,盯着瞅个不停。
朱栩看完布木布泰,见她真没事了,这才放心。
后宫里已经有两三年没有新丁了,这次小公主的出生,不仅宫内开心,外廷也有些异样动作,似乎对朱栩的子嗣增添十分欣慰。
又过了几天,布木布泰情况稳定了,朱栩这才回到乾清宫,继续忙他的政事。
内阁大殿朱栩已经很少去了,主要为了孙传庭树立威信。
朱慈烨已经八岁了,小家伙有些小胖,哪怕朱栩的东暖阁摆放了冰炭,坐在那抄写的他还是满头大汗,洁白纸张上不时被汗湿透一块。
朱栩在软塌上,抱着凉茶,静静的看着朱慈烨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从小不喜欢说话,但心思通透,看东西十分准,不出言还好,一出言必一语中的。
他对册封太子一事,心里有没有想法?或者有什么想法呢?
朱栩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