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这是在做什么!”客厅里,宁黛儿眼里泛着激动的泪花,找来药水,为宁志明的手腕上擦拭消毒,就在刚才在电梯里面,他和周景两人纠缠拉扯当中,不小心刮伤了手腕,血流不止,搞得周景也有点不好意思,赶忙道歉,又拿来纱巾,帮他把手腕缠好,这其间,宁志明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把头垂得很低,而宁黛儿悲喜交加,半跪在他腿边。
宁志明仰起头,脸上也是老泪纵横,不停用沾着泪痕的粗糙大手,抚摸女儿的秀发,半晌,才用沙哑的嗓音道:“黛儿,是爸爸不好,没能做到一个好父亲,爸爸对不住你!”
宁黛儿咬着嘴唇,摇头道:“不是的,爸爸,不要这样讲,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女儿有多担心。”
“我也是,就是挂念着你,放心不下!”宁志明点点头,难过地摸出纸巾,帮女儿把眼泪擦干,又讲起了这半年来的经历,原来公司破产,无法偿还债务以后,面临债主上门逼债,他东躲藏省,不敢露面,辗转去了一家水务公司,当起了送水工人,靠出苦力赚钱生活。
可他心中挂念女儿,也时常过来探望,却自觉愧对黛儿,不愿见面,就一直不肯进门,只是远远地探视,没想到,却被周景逮个正着,两人重逢,自然是百感交集,有许多话要讲,场面令人极为感动,周景怕影响他们叙旧,就去了阳台,点上一颗烟,眺望远处的风景。
正出神间,一阵清风拂过,将晾衣杆上的黑色蕾丝内裤吹落,他赶忙弯腰拾起,却见内裤很是新潮,两侧有极为漂亮的刺绣,中间是精美的蕾丝花边,再结合腰际别致的波浪形花边,将女姓优雅高贵,又妖冶神秘的美感诠释得淋漓尽致。
内裤的手感极好,如绸缎般柔顺丝滑,令周景有些恍惚,正要搭上,却听身后传来轻笑声:“周处,请回屋坐吧。”
“啊,好的。”周景立时紧张起来,唯恐对方发现,误会自己,可若解释是风吹落的,又恐怕对方不肯相信,无奈之下,只好假装镇定,将内裤塞到西服口袋里面,缓缓转身,望了宁黛儿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跟着她离开阳台,返回客厅的沙发边上。
这时,宁志明的情绪已然好了许多,再见到周景,也不像刚才那样拘谨了,而是热情地沏上茶水,侧身笑道:“周处,刚才听黛儿讲过了,多谢你的帮助。”
周景赶忙摆摆手,客气地道:“没什么,远亲不如近邻,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总要互相帮衬的。”
宁志明听了,连连点头,又有些苦恼地道:“不过,那些人找到黛儿的住址,总是让人担心。”
宁黛儿抿嘴一笑,依偎在他身旁,柔声道:“没什么,最多把房子卖掉,先还他们一部分,余下的钱,想办法慢慢再还。”
宁志明叹了口气,把手放到额头,自责地道:“也只好这样了,黛儿,都是爸爸不好。”
宁黛儿摸出纸巾,擦去泪痕,柔声道:“只要家人能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再苦再累也没关系,爸,您那边太辛苦,就不要做了,家里的债务,我会替你偿还。”
宁志明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坐在旁边,唏嘘不已,摇头道:“不用,还是我再另想办法吧。”
周景见状,递过一颗香烟,自己也燃上一颗,皱眉吸了几口,轻声道:“那边打来电话,要晚上八点钟,在华庭酒店对面的茶馆见,这次是债主本人。”
宁志明听了,心中难过,却又束手无策,不住地叹气,耷拉着脑袋,愁眉不展地道:“是老张,没想到,他倒能耐,追到省城来了!”
宁黛儿咬着粉唇,环顾四周,悄声道:“爸,您先别着急,晚上就在家里休息,我带着房本过去,和张叔商量一下,先还一部分,剩下的,再打张欠条,慢慢还。”
说完,又蹙眉道:“工资攒下六万多了,房子大概能顶五十万,再加上些首饰,应该可以凑上六十万,我再给他补张五十万的欠条就好,张叔也是您的老朋友了,应该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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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志明皱眉吸了口烟,点头道:“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晚上我先不去,免得被他数落。”
周景掸了掸烟灰,好奇地道:“宁伯伯,老实说,您在外面还有多少外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