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检察院门口。
“您好,我们是t市卫星电视台的记者,想采访您一下。”一身职业套装的女记者,在围观人群中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受害者的家人,他们或坐或站在灵车的周围,对着灵车上亲人的尸首,望着大门内威严的大楼,脸上挂满了泪痕。
女记者钻入人群,把话筒伸到了受害者蔡小光的老父面前。摄相师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力图以最佳的角度来展现受害者家属的悲痛和哀伤,来展现围观群众的愤怒和激动。
“记。。。记者。。。记者同志,您好!我。。。我是蔡小光的父亲。”蔡为家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时出现几声低嚎,让人有种杜鹃泣血的感觉,旁人闻之不禁悲然。
蔡为家指了指灵车上儿子的尸体,再也紧绷不住脸部的肌肉,刹那之间老泪纵横。
“记者。。。记者同志,您可要为我们家小光做主啊。我求您了,来我给您跪下了。”年迈的老者没有什么能让人称道,令人羡滋的地方,在这古稀之岁又经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使得老者身心俱损。在这可以做自己孙女的小辈面前,颤颤巍巍弯下了腿。
“别!别!大爷。有话,您好好说。好好说。我听着呢。”已经经历了不少风雨的女记者,还是被老人的哀默伤着了心。老人无神的双眼,深深下凹的眼眶,满是皱纹岁月沧桑印记的焦黄脸庞,一切一切,让女记者的心如被铁锤猛击一般,痛苦和哀伤。
女记者连忙扶住了老人的身子,把话筒递到了老人的嘴前,一字一句地听着老人的诉说。
老人的确是有些老了,岁数的关系,外加此事所受到的巨大刺激,让他的思维并不十分具有逻辑,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儿子的孝顺,自己老两口对儿子的拖累,使得儿子已过三十还没有讨上一房媳妇;前些曰子,外乡的亲戚给介绍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一个家境不怎么样的大龄姑娘,几次接触以后,姑娘小伙都互相瞅上了眼,大龄青年的他们很快进入了商讨婚嫁的步骤,可就是在这喜事快降临的前夕,一声噩耗打破了一个家庭的对生活的希望。
女记者仔细分辨着老人的乡音和破碎的语句,周围围者的受害人的其他亲戚,不时也含着泪,向她诉说些什么。在只言片语中,她感受最多的就是痛和恨!
叶天在人群中站着,但始终置身于摄相机的镜头之外。
女记者不时点点头,安慰一下老人,周遭围观着的群众并没有发出喧闹的吵杂声议论声,而是静静地听着,满怀沉重的心情。是同情?还是设身处地感慨?反正对于这起事故,围观的都是群情激昂!
民心如此,叶天心中琢磨着,这件事情y县的领导班子必须谨慎处理,不然。。。
大约过了几分钟,从远处开来了几辆警车,车上下来10多个警察,开始维持起现场的秩序,并纷纷劝说围观者不要再在这里聚集。
有些围观的群众比较激动,直嚷着要检察院的领导出来给个说法,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散去。当然也有些人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在警察到来后便已经离区。但总的来说,围观的人比之先前非但没有减少,相反增加了不少。有些是听人说后来的,有些是街上商店的职工,见到这里人群聚集,便过来凑凑热闹,还有一些是路人。
带队的员警见到劝阻不起什么效果,便口气强硬了起来:“你们这是在非法集会,已经影响到了检察院的曰常办公。希望你们马上散去,不然将依据治安管理条例进行处罚!”
女记者听了,可就不乐意了!对着带头的说道:“尊敬的警官先生,我和我的同事正在行使合法的采访任务,而围观的群众也没有进行闹事等非法活动,而是合法地行使着宪法赋予给每个公民的正当权利。您这样说,有失偏颇!”
摄相机镜头很快就给带队的警察来了一个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