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启明被双规后不久,老十三便被g市人民检察院正式批准逮捕了,距离他被刑事拘留的那一曰,才不过区区21天,可以说一切都按照陈明与叶天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行进着。
对于老十三的案子,省里高层之间也弥漫着一股暗流。但,总的说来,由于金启明的涉案被双规,某些亲罗毅的高层领导为了避嫌摘清,干涉的手段已逐渐开始弱化,原先对于g市局势一些半公开的议论和争议,也渐渐地被隐藏到了台面底下。
g市市委书记一把手罗毅似乎就此陷入了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境地。甚至省里某些好事的公子小姐私下纷纷猜测罗毅涉案下台的具体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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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启明被双规后的第2个星期六。
凌晨的夜漆黑一片,距省城70公里的虎山盘山公路上,孤单地行使着一辆g市牌照的民用小车。
除了风吹打车窗玻璃的声音,以及车内一男一女略显急促的呼吸,便再无一丝声响。
寂静永远是最折磨人的东西。
寂静中的男人会变得孤僻,寂静中的女人会变得偏执。
“老公,我们这是去哪儿?”终是忍耐不住,车中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若金启明在此,必然一眼就认出,车内坐得是罗毅和小亭二人。
“老公,我好困。”小亭捂着嘴巴轻声打了个哈欠。也难怪小亭会抱怨,一个多小时前,她还舒舒服服地躺在温暖的被卧里,而此时此刻却如孤狼一般行走于荒野的深山中。公路两旁的山林深处,时隐时现冒出的“鬼火”,更是让她对此行有种不祥的预感。
“困,就靠着椅背稍微眯会儿。”罗毅放慢车速,用手揉了揉略显酸涨的双眼,嘟哝道。
“老公,告诉人家嘛。咋们这是去哪儿。老公恩……这荒山野林的,人家这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小亭媚声发着嗲。
原先屡试屡爽的法宝,这次却没有了用武之地。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罗毅不耐烦地答道。
“老公恩……”小亭不依地靠在罗毅的身上,还待继续发嗲,便被罗毅的一声怒喝吓得差点丢了魂。
“不要命的是不?!没看见我正开车呢!我说你消停点行不?”
忽然,小亭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双手颤悠悠地捂着嘴巴,久久没有言语。
思虑了良久,死咬着下唇不放的小亭终于还是开了口,她心里明白,这事她一定得问清楚,不然……她还年轻,不能陪着老头子一起……
“老公,是不是老金的案子……我们是不是……我们……难道真得要……”小亭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罗毅目带血丝,非常不满地瞅了小亭一眼,喝道:“咋咋呼呼什么!事情还没糟到那一步呢!再说我也没丢下你不管呀。小妮(罗毅亡妻所生的女儿)我都没带上,就带了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被罗毅双眼一瞪,小亭顿时心中一虚。面对罗毅,小亭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管是还没发生两姓关系的四年前,还是肚里已怀了他的种的现如今。
别看平曰里,她要这要那胡搅蛮缠欺负到罗毅的头顶上,罗毅都睁一眼闭一眼或者嘻哈一笑一笔带过。但内底里,小亭始终对罗毅存着一股畏惧。
罗毅心中也在思考,他没有带亲生女儿,而只带了身旁这个比他小了整整30的“小老婆”,这一步走得到底对是不对。
谁叫她肚里怀了自己的种呢?!还是个带把的!他清楚地记得,那次她做好b超回来,喜形于色地告诉自己,她怀了个男孩,罗家自此有后时,自己那溢于言表的欢喜与兴奋。
至于女儿,女儿在g市已组织了家庭,把女儿一同带离,先不说她愿不愿意,这目标也实在过大了一些。再者依目前的局势来看,女儿身旁说不得就有周逢春的人时刻盯着,把女儿留在g市,或许更能吸引周逢春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