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芹猛地搂抱住金杨。似要和他融为一体。
李琴则彻底失控,放声惊叫,疯狂地朝停车场外跑去。
姜辉的三名同伴有两人吓得瘫软坐地,还有一人失声哭嚎起来。
然而,预料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
姜辉忽然“嗷“地嚎叫一声,慌忙仍下枪支,呆了一呆后,仓惶转身往迈巴赫里钻去。
“想溜?“金杨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踢向半开的车门,把姜辉夹得车门之间,发出痛楚地惨叫。
白小芹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睛。她几乎调动了全身的力量,才勉强自己动了动手指。刚才,她以为这个瞬间他们会走向爱的完美。她不遗憾,不欣喜,甚至不激动。
李琴早已跑得没了人影。
三名小纨绔也从巨大的惊愕中恢复神智,平曰的自负和跋扈早已没了影踪,一个个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噤若寒蝉地偷瞟着金杨,撒腿便往外跑。
“喂,我说你们几个,我有同意你们走吗?”金杨收回脚,微微瞟了他们一眼,双眸射出一道慑人的犀利清芒。与此同时,姜辉已如面团似地从车门缝隙中瘫软倒地。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在三名纨绔心里,却犹如晴天起炸雷。三人非常自觉地停下脚步,身体僵硬呆滞当场,一脸惊恐状。
“我认栽,哥们!开个价……”蜷缩在地的姜辉终于辨明了形势,被逼无奈,祭起了金钱这个古往今来最具威势的拳头。
“开价?”金杨的眼睛扫了扫地上的手枪,呵呵笑着上前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向姜辉的小肚子,“知道这个世上什么最珍贵吗?生命!你说说一条命在你心中值多少钱?”
姜辉手捂胸腹,半弯腰呻吟着。不难想象,眼前这个男人给了上了平生最痛苦的一课。当然,他还没算到,更大痛苦地还在后头。他急喘着低声道:“我爸是姜虎,马上就是商业厅一把手。他会让你满意的,要不,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亲自和你谈。”
“打电话?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也要打个电话。”金杨一脚踹飞了姜辉手中的电话,快速拨了个号码:“马所,是我,嗯,我是来报案的,在你的辖区有人非法持枪,而且还开枪射击……”
众人虽然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但能感觉到电话一头语气的变化。稍微点头脑的人都明白,开枪杀人是警界最怕的案子,搞不好头上的乌纱帽就得摘掉,不仅辖区所的奖金和升迁履历,甚至还会影响到分局和市局整体评分。
“地点就在金鼎b座侧面的停车场。”金杨放下电话,笑着朝白小芹走去。
“对不起,又让你受惊吓了。”金杨缓缓握住她的手。手指滑腻但冰凉,足见小妮子刚才的精神紧张到什么程度。
白小芹摇了摇头,小声提醒道:“他爸爸是商业厅副厅长,我担心你又得罪人……”金杨爱怜地刮了刮她的俏鼻,轻哼道:“这就是你刻意隐瞒我的原因?”
白小芹又急又快的摇头,左右看了看,呀道:“李琴人呢?”
金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鄙夷道:“为了她?这个不惜出卖你的同学?”
白小芹用力握了他的手,深情瞥了他一眼,柔声道:“她很可怜,遇人不淑……哥!别报复她,好吗!”
“小傻瓜!你心这么软,将来怎么做律师呀?”金杨禁不住摇头苦笑,其实他刚才也等于“欺骗”了白小芹一次。当时他发现姜辉的手枪根本没开保险,于是借这个机会又震撼一次白小芹的心灵。同时也把姜辉彻底推向监牢。如果只是普通的流氓搔扰和非法持枪罪,凭借姜虎的关系,顶多罚点钱,重点还可以搞个缓刑,毛事都没有。
但是姜辉的手指一旦抠动了扳机,开枪罪名成立,怎么着也不是三五年能解决的问题。即使他爸是头老虎。
金杨不是善男信女,但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一笑了之。但是他有个原则,谁要想伤害他的亲人,对不起,他必须要十倍地奉还。
马力和邯阳所的警车来得很快。
当马力飞快从还没停稳地警车上跳下来时,整张脸都透着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复杂情绪。他在公安战线上干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熬成了一线大所的所长,要是出了枪击命案,他这个所长算是干到了尽头。
警惕而担忧地快速扫了一眼停车场,没有血迹,没有躺尸,他这才稍微放松,朝金杨小跑而来。
“金杨,到底出了什么事?”
金杨的目光瞥向地上的枪支,又抬眼瞥了瞥半瘫软在地的姜辉,努嘴道:“这孙子,挟持我的女朋友,还掏枪要杀人。”
“马上带他们走,给我好好的审。”马力大手一挥,警车上冲下六名警察。
路过金杨身边还没忘和金杨打声招呼。
“金所!”
“嗨!头!”
“放心吧,我一定让这小子后悔出生在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