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杨回到长城饭店时,心情很低落。他一路想撤,怎么应付跟在身边的两个“麻烦”。
一个是满山屯的女儿,杨慧红是她母亲,他不久前还答应她父亲“不招惹她”。现在好,带到自己房间里来了,看情形她今天也没打算走。
另一个是汪小山的妹妹。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姓格更是让人琢磨不透。看着浑身带刺,但偶尔却又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他在临上电梯前还特意选了个“好时间”上洗手间。而且冷月潭亦无比配合地说她也要去。
两人各自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四五分钟,心想她爬也该爬得出饭店了吧。出来一看,她竟然笑吟吟地乖乖等候在电梯前。
金杨彻底没撤了。暗骂,这丫头脑袋有问题?还是赵庙的话在她心中一如圣旨?
长叹短嘘回到房间。他无奈地看了看两女,说了句,“我去洗澡。”然后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抽烟,刷牙;然后又抽烟,又刷牙,反复折腾,最后放水洗澡。
洗到一半,外面有人使劲敲门。
“还没完?姑奶奶我要方便……快点,臭流氓躲在浴室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金杨不予理睬,闭上眼睛。
“砰砰砰!”汪小茹娇嗔道:“你信不信我让服务员过来开门。”
金杨慌了,他知道这丫头啥事都干得出来。而且闹腾的动静大了,没准会惊扰隔壁房间的彭放。他一边爬出浴池,一边郁闷。都是女人,怎么人家吴医生就能给人一种温驯体贴的感觉,汪小茹却蛮横霸道,让人见了就心烦意乱。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啊!
他摇着头爬出浴池,先看了看面台上的手机。没有赵庙的电话。
“你开不开,我跟你急。”汪小茹抬起高跟鞋,一通乱踢。
“马上。“金杨不敢怠慢。快速穿衣,扭开门锁。
汪小茹大概是真内急了,两眼闪闪发亮,一点也不含蓄地撞开金杨,低骂道:“还不滚出去?”金杨懒得和她斗嘴,飞速逃离。
身后“砰”地一声闷响。
金杨来到卧室,惊讶地盯着冷月潭手中的酒杯,再看看桌子上的红酒瓶和另外一只空酒杯。他快速走向冷月潭,伸手从她手里拿过酒杯,想说什么,最后却闭了嘴,把酒杯“嗵”地放在桌子上,径自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按来按去换台。
冷月潭也不说话,站在落地玻璃前,默默地注视着不夜的京都城。
金杨默默扫了她一眼。虽然窗外霓虹闪烁,但他却感觉冷月潭像是站在江南某个古典墨香的村庄,霓虹仿若小桥流水,她穿着旗袍,撑著油纸伞在雨中慢慢的游走,眼中有着道不尽地迷离忧伤。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来了京都还在……念佛?”
冷月潭点头,静静道:“时间不是很充足,一星期会抽一次时间去庙里……”
金杨无语。
冷月潭温温柔柔一笑,“其实,佛,自在心中。无需大悲咒或是虔诚的跪拜。身在嘈杂繁华的都市亦似在佛堂。”
金杨默默看着她,忽然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在任何时刻,任何地方,都那么淡定从容,凝心静气。而他自己的生活,仿佛永远都那么浮躁凌乱。
“其实,你完全可以做一个笑容明媚如水的女子。现在的你有各种充足条件。”
冷月潭平静地笑了笑,正要说话,汪小茹风急火急地从洗手间冲了出来。冷月潭的眼睛落在汪小茹身上,瞳孔顿时放大,再放大,忽然间面红耳赤道:“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汪小茹仅穿着一件衬裙跑了出来,胳膊肘拐着她的外衣和毛衣,精美的丝质吊带尽显她曼妙的身材,白色的丝质吊带裙如同少女的第二层肌肤一样,紧贴在她的娇躯之上。酥胸翘臀美腿,无一不充满了弹姓,在视觉上给人带来一种张力十足的冲击力。
“难道你准备穿着衣服睡觉?”汪小茹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还特意冲着金杨夸张地扭了扭臀,然后哈哈大笑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奶奶的,看不出还真有料。金杨下意识地躲开她的眸光,感叹着,营养好……就是好啊!
冷月潭难得跟人急,她努力装出平静的表情,“你要睡觉也可以在被子里脱,怎么可以如此……”
“如此没有廉耻?”比这更尖刻的讽刺、谩骂汪小茹听得多了,装傻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她笑得很甜、很媚、很清纯、甚至有些妖娆,怎么形容都可以。可是金杨却隐约察觉到一丝杀气。
“脱衣上床是人之常伦,岂用偷偷摸摸?姐告诉你一个道理,女孩子最宝贵的不是和男人上床,而是当着男人脱衣的瞬间……”汪小茹朝金杨撇了撇嘴,嘻嘻道:“你希望我在他面前脱衣服?”
争辩,十个冷月潭也不是她对手,加之她现在失去了一颗静心,张口结舌道:“我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