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腰鼓齐鸣,欢迎的礼仪小姐分列红地毯两旁,硕大的欢迎标语横挂在办公大楼中央。欢迎规格不能说不高。
一行人先进入办公大楼会议室开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会,然后来到隔壁酒店的大餐厅。其它部门的先行人员已经等待在座。
金杨在人群中看到了宁夏熟悉的身影。
年龄四十有三的宁夏,站在一群年轻的女干部中间,身段和皮肤以及纪委常年工作促就的独特气质,依然显得鹤立鸡群。
她远远地朝金杨点头一笑。
金杨回以微笑,眼睛四顾,却没有看见詹丽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主餐桌一席八人,除了两位省领导和金杨南飞外,原矿务局有四人在列,丁来顺也在其间。
金杨本来昨天晚上喝得乱醉,看到酒桌上的茅台,心里不禁发虚。
好在路达定下调子,提出喝饮料。
省领导发了话,而且下午接着有好几个会议要召开,中午也只能吃个简餐。矿务局领导撤下白酒,换上了当地的一种保健饮料。
席间众人的话语不多。矿务局党委书记和局长一个将调往省农业厅担任工会主席,一个退休,两人都没有什么心情敷衍,丁来顺照旧保持低调,没有人问话,他绝不说话。路达和姜和任虽说没有提出批评,但他们对矿山有意无意设置的道路堵塞状况相当不满。原本程序中省领导的就餐发言也因此取消。
只有一名管安监的副局长,因为他在新一届矿山开发区管委会保有一个副主任位置,而且年龄适中,还有晋身潜力,因此出现了他一个人唱独角戏的窘境。
中午的接待餐在一片落寞中结束。按既定程序,接下来省领导将召开一个中层干部大会,讲解省里对矿山的新思路,并听取各方意见。
但是当省领导和几十名管委会的核心领导层走出酒店大门时,却齐齐停止脚步。
刚才还腰鼓齐鸣的广场上,出现了五六十名村民,他们手扯横幅,手举血书,堵在酒店台阶前。
路达和姜和任脸上一冷,侧头看向矿务局领导。
“这是怎么回事?”
矿务局党委书记下意识地看了丁来顺一眼,表情尴尬道:“这是老问题。一直没有完全解决。新山县的村民称他们村的民房受到白浪煤矿开采的影响,造成他们大量房屋塌陷和开裂。新山县认为是白浪矿区的责任,但是我们矿严格按照采矿证核发范围开采,没有任何违规开采行为,而且赔偿的先例不能开,否则和整个矿区交界的村县都会要求赔偿。”
路达沉声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你们采矿引发的房屋塌陷问题?”
党委书记硬着头皮道:“有这个因素,我们也有过小范围补偿,帮他们修补危房等,但有些村的要求很离谱,比如这个村,他们不仅要求赔偿,还要求我们停止临近村庄的开采……”
路达的眼睛落在丁来顺身上,点名道:“丁主任,你说说?”
丁来顺从第二排人群中站了出来,回答道:“路省长,明看他们是为了房屋,但背后却是各县甚至各村之间的资源利益之争。他们要的是地下资源。这种现象不仅在全国很普遍,世界上其他各国,也存在同样的问题。矿产资源的分布是不以行政区的划分为界线的,成矿带往往是跨地区、跨省份甚至是跨国界的分布,开采的过程当中必然会造成跨界问题或者是越界问题。为了资源的竞争或者争夺,必然带来交界地区的采矿者包括居民之间的纠纷不断,有的地方调节几十年也调节不下来。”
路达冷冷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解决不了,我这个副省长和开发区的新领导层被活活赌在这里,不得动弹?”
“不,一定有办法的。”丁来顺把目光落在金杨身上,不温不火道:“金主任是新矿山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今天已经上任,我们都听领导的。”
金杨这时才恍然大悟,哪那么巧在他到来的当天出现群体姓事件。这明显是针对他来的第二招阴毒手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