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见她张嘴大声,却听不到笑声。
自从走进这酒吧,汪燕就显得很兴奋,其实,张建中也很兴奋,不可能不兴奋啊!那么强劲的音乐,敲打得心一蹦一蹦,四周的血像沸腾般“突突”直窜。
“你经常到这里来吗?”张建中问。他没敢像汪燕那样把脑袋凑过去贴着她耳朵。
“你说什么?”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张建中觉得这么说话太费劲,便移过去坐在她身边那张椅子上。
“也算经常来吧!”
她告诉他,她住的附近也有这样一个酒吧,晚上没什么事的时候,总到那里去坐一坐,有时候也不一定喝酒。她说,她喜欢这种气氛,总让人有一种亢奋的感觉,不管白天多累,一进酒吧,整个人都变精神了。
服务员拿来了酒,四瓶罐装啤酒,两个酒杯。汪燕不用杯,直接对着罐喝。张建中见过这种牌子的啤酒,是美国产的蓝带。他还知道了这里要先付钱再上酒。这样,第二次要酒的时候,张建中便慷慨了一次,抢着付钱。
“你不像喝酒喝得很差的。”
“开始,我以为喝的是烈酒。”
“在官场上混,怎么也应该会喝酒才是。”
“你也算是在官场混过,喝酒一定很厉害。”
“以前,我反而没怎么喝,出来做生意,反而喝得多。”
他们一边说,一边喝,并没像旁边那些人那样划拳猜梅,眼睛却瞪着舞池看舞池里的人张牙舞爪。
“会跳舞吗?”
张建中摇了摇头。
“这种都不会?”
张建中还是摇头。
“乱跳就行的。”
汪燕坐在椅上随着音乐摇摆起来,摇摆得幅度大了,飘扬的发便时不时甩在张建中的脸上。
张建中心里有一种说出的感觉,不禁又是一番感慨,想省城就是不一样,夜生活也那么丰富。想难怪省城的人总看不起小地方的人,不管他们是农村还是城镇,都叫乡巴佬。如果,自己不是有机会到省城来开眼界,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哪一天,也能到省城来,过这样一种生活,那才真叫不枉此生。
“说说你的事吧?”汪燕停止摇摆,也把目光叫了回来,说,“你怎么调到边陲镇去了?在县城怎么也比在镇里好啊!”
张建中犹豫了一下,半老实关不老实地告诉她,说他正跟副县长的女儿谈恋爱,副县长准备培养他,便把他放到边陲镇去锻炼。
“你真很啊!副县长的女儿都给你泡了。”
“其实,其实,你不知道,我一直很纠结。”
汪燕脸一绷,说:“有什么好纠结的?是不是觉得要靠自己奋斗太有意义才有价值?那是大傻瓜,是食古不化,等你靠自己奋斗,真有出息那一天,人家又跑到前面去了。这世道,现实是最重要的,充分利用资源是最重要的,有人扶你上马,再送你一程有什么不好?那些没人扶上马的人才嚷嚷着要靠自己。换过来,他们有那资源,看他们会不会这么说?老爸不扶他,说不定还把老爸杀了。”
张建中并非想要谈这个话题,她也是有个好老爸的人,怎么能谈得拢呢?
“她以前有过男朋友。”这才是他的纠结所在。
汪燕反应更大,问:“有男朋友怎么了?只要你觉得跟她在一起,自己可以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行了,为什么要纠结那些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东西?”
“这怎么与自己没有关系呢?”
“吃醋啊!”
她看着张建中,他躲避她的目光。
“男女之间谈恋爱都会干些什么?”张建中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没谈过吗?”
最好的回答是不回答。
“你跟你以前的女朋友谈恋爱干过什么?你干过什么,人家就干过什么。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自私,怎么就允许自己什么都干,却不允许别人去干?”
她举起啤酒,一气把罐里的酒喝干了,且还把那空罐捏扁了。张建中想,她一定受了刺激,她男朋友应该是一个很吃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