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越是如此,反而愈发的惹人追逐。
许仙三人刚进花满楼的门,便有奴仆迎了上来,柳萱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许仙清秀气质不凡,林子大威猛,奴仆眼力非凡,将三人引至一处坐下。
只听得人声鼎沸,都是在为白牡丹的那一诗、一词、一对。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有人叹服、有人伤神、有人开口入对,想博得满堂彩,却无人应和。
“想不到这白牡丹竟然是真有实才。”
许仙见那楼上挂着的诗词对,不禁叹服。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柳萱念着那首如梦令,仿佛见一个绝美女子在慵懒的坐着,伤春惜花。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涌动,只见一人被众人拥在中央,纷纷迎合着。
许仙定睛一看,想不到竟然是他,马文才。
如同是心灵感应一般,许仙看到马文才的时候,马文才也看到了许仙。
马文才想过再见许仙的情景,只因为许仙在钱塘文会夺了他的风头,他恨不得让许仙身败名裂,他生在官宦之家,自幼顺风顺水,在杭州府有第一秀才的美名,却被一个小小的乡下许仙给夺去了本应该属于他的风光,如今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新仇旧恨今天一定要好好羞辱许仙一番。
柳士元横空而降,把本属于他父亲的郡守之位给夺去,这便是新仇,许仙是柳士元的门生,他马文才惹不得柳士元,但还是可以收拾一下许仙这个乡下小子的。
许仙不知道马文才眼中的熊熊仇恨之火已经怒放,扫了一眼马文才,便不再看,视其为无物。
马文才提着身子向许仙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眯眯的拱手道:“许仙,许汉文,钱塘一别,想不到竟在这花满楼中再见。”
马文才在杭州士子中有名气,不止是因为他颇有才名,而且因为马文才的爹是杭州同知,马家在杭州府势力不小。
连同知公子马文才都要笑脸相待的,想必不是一般人物。
再一听,有人突然觉得这许仙之名有些耳熟,然后出声议论道:“许仙许汉文,莫不是去岁在钱塘文会作出那幅《钱塘观潮》的许仙许汉文?”
有人一提,不少人就想起来了,许仙之名也许还有些生涩,但是《钱塘观潮》可是大名鼎鼎,谁不知从去岁起杭州府士林之中就流传着,现任杭州知州秦大人因为献画有功,圣上龙颜大悦,便升了秦大人的官。
这种事情是越传越邪乎,还有甚者传言,这幅画被圣上抱在怀中三天三夜未放下,爱不释手。
如今这作画人就在眼前,自然不可错过。
于是一众人蜂拥而过,都涌了过来,有官家子弟认出了坐在其中的竟然有如今杭州郡守柳大人的爱女,不过想来这柳萱一向喜欢以男儿身出现,所以一般人还真以为他是男儿身,若不是自己老爹和柳大人有些渊源,这等隐秘事,他还真不知道。
思量之下,便决定不声张,不过这许仙能和郡守大人的独女同坐一席,想必是真许仙,再想许仙的画得到了圣上的赞誉,以后若是入仕科考,前途无量啊,于是便上前客气的介绍着自己。
“许汉文之名传遍整个杭州士林,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得见,在下李道明有礼了。”
李道明一出,再加上先前马文才的话,这就让许多人纷纷出口自报家门,许仙想不到自己的名头竟然引来了这么多人,出于礼貌,便起身作揖道:“钱塘许仙有礼了。”
马文才见许仙有了动静,嘴角的笑意更甚,轻摇着折扇说道:“汉文兄才名远扬,想必今日前来必能对上那牡丹仙子的绝对,文才是拭目以待啊。”
许仙扫了一眼马文才,暗道:“这马儿子果然没安好心,成心让哥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