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横滨,刘威就去见了桥本康太郎。
“你能肯定,此事不是武腾兰暗中指使?”对于刘威如此迅速的查出真相,康太郎也感到非常惊讶。
即便是一流警探,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查清原委。
“说来也巧,派枪手行刺我们的家伙叫高杉忠光,是前赤军成员,与白眼狼师兄有一面之缘,而他现在的名字是松本矢石。”因为在岛上,漠北狼被刘威说成了白眼狼,所以不得不继续使用这个称呼。
提到松本矢石,康太郎就了然了。“这么说来,是他供出大鸟义根的?”
“没这么轻松。他死不招认,不过我们在他的手机上发现了大鸟义根的电话号码,由此追查到大阪。”
康太郎点了点头,说道:“大鸟义根是武腾兰的亲信,他会不会有所隐瞒?”
“隐瞒?”刘威立即笑了起来,说道,“大鸟义根真要有所隐瞒的话,就不会供出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
“武腾雄岸的死因。”
康太郎猛的一惊,显得难以相信。
“武腾雄岸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大鸟义根。”刘威稍微停顿一下,说道,“按照大鸟义根所说,武腾雄岸确实在混战中被流弹打中,只是没有伤在致命处,不至于因此丢掉小命。”
“你是说……”
“把武腾雄岸扶入内室后,武腾兰让他去找医生,等他带着医生赶回来的时候,武腾雄岸已经死了。武腾兰后来找到他,要他一口咬定,武腾雄岸在混战中被流弹打死,并且承诺给他足够多的好处。”
“他亲口所说?”
“不但亲口所说,他还供出了武腾兰给他开的一个秘密账户,上面有武腾兰在回国之前转上去的一百五十万美元。因为知道事情蹊跷,说不定以后还有个说法,所以大鸟义根没敢动用这笔钱,来源可以追查。”
“这么说来,确实是证据确凿。”
“算不上证据,毕竟大鸟义根是武腾兰的助理,还是她豢养的面首,给他一百五十万美元不算怪事。但是大鸟义根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交代,完全没必要在买凶杀人这件事情上替武腾兰打掩护。”
康太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此事已经了结了。”
“桥本君,还有个问题没搞清楚。”刘威笑了笑,说道,“大鸟义根确实是个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就算是出于嫉妒,让他做出了买凶杀人的蠢事,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相乐福原的死因,以及高杉忠光为什么知道我们的行程安排。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没有线索让我追查下去了。”
“此话怎讲?”
“大鸟义根确实被人利用,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唯一知道情报来源,也就是谁出卖了我们行踪的高杉忠光也死了。”
“他死了?”康太郎皱起了眉头,“你不是拿到他的手机了吗?”
“大鸟义根蠢就蠢在这里,用是是实名注册手机。”刘威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还在高杉忠光的手机上找到几个电话号码,但是都不是实名注册的,有的已经停止使用,没办法追查下去。”
“要是就这此罢休,那也太便宜了!”
“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有机会,我还会查下去,只是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刘威笑了笑,转口说道,“武腾一男回来了,我们离开大阪的时候,他见到了武腾兰,两人当场就卯上了。”
“武腾一男……”康太郎一下就锁紧了眉头。
“听渚首说,这家伙不但手段狠辣,头脑还很精明。”
“确实如此。不怕刘君笑话,渚首要有他一半,兄弟会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康太郎苦笑了起来,“用你们的话来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武腾一男名义上是武腾雄岸的长子,武腾家族与船社的头号继承人,实际上却处境尴尬,不但继母欲除之后快,就连武腾雄岸都时刻提防。这家伙,十六岁出道,血里来火里去十多年,要是没点头脑,恐怕都死过无数次了。”
“这么说来,他确实可以为我们所用。”
“此话怎讲?”康太郎一下来了兴趣。
“知道武腾一男是怎么回到大阪的吗?”
康太郎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刘威回到兄弟会就找上门来,他还没有机会向渚首询问详情呢。
“是近藤孝允用直升机把他接回来的。”
“近藤孝允?”康太郎又是一惊,“这家伙怎么可能与武腾一男走到一块?”
“是吗?”
“刘君有所不知,武腾家族与近藤家族行同水火,十年前,武腾一男差点让近藤孝允死无葬身之地。”
“这很好理解啊,当时是死敌,现在却是盟友。”
康太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为了夺回大权,武腾一男可以跟死对头合作,为什么不能跟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