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拿起来砍刀追人的大抵是有那股子下的去手砍人的凶劲的人,这群人和街头晃荡的混混不太一样,别人更愿意称呼他们为打手。
用在刀口上添血过生活这句话来形容这群人并不过分。
双方其实很没由来的冲突瞬间就让整个情势变得混乱起来,既然已经下来了手赵虎臣就不会装逼又白痴地停下手来告诉别人是你们的人先动手的不能怪我不仁慈之类的屁话,他永远都信奉在这个实力之上的社会只要你拥有足够大的拳头黑和白其实都不重要。
赵虎臣和畜牲打仗并不陌生甚至可以用熟能生巧来形容,爷孙俩十来年的生活几乎就是靠着他那双手和身上累累的伤痕在大山里讨出来的,但和人打架他真的不在行,南下的火车上打过,酒吧里打过,干翻了明珠警备区的几个兵又杀掉了斧老三,这些数量虽然不多但含金量却很高的经验让赵虎臣不至于吃多大的亏。
但现实世界毕竟不是小说中以一挡千挡万的幻想世界,这年头真正有些拳脚功夫的人一个干翻十几二十个大汉并不是不可能,但如果以一个对付数十个手拿砍刀的亡命之徒就有些勉强。
一个三刀砍翻了三个大汉的男人怎么看都有让人惊惧的理由,更何况眼下这群手拿砍刀表情凶狠的人清楚被砍翻的几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平时对付三五个寻常人根本不是问题,而他们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被人三五成群地一起干翻的地步?
赵虎臣脱下外套,始终挡在杨采薇身前的他将自己的衣服放到乖乖地闭着眼睛但睫毛却不断地眨动显示出心中不安的妮子手上,恰逢此时,一头以为有机可趁的牲口从腰侧一脚踹了上来,腰眼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被重力击中之后伤害直接作用到内脏,内伤是轻的,下手的人重一点直接要人命也不是神话。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搏击技巧都有一些通用而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在一个速度相当快的敌人面前单腿站立永远都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赵虎臣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势大力沉的扫腿看起来并没有电影中的武打戏那么好看但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脚尖体重了那牲口用来支撑体重的那条腿的腿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一声惨叫之后偷袭不成反遭殃的牲口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显然,他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机会。
短暂平静下来的局面又如同煮沸了的开水一样混乱起来,七八个男人将赵虎臣围起来,四面八方的刀锋划破空气带起哧哧的声响仿佛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带着一种肉耳听不到的狞笑声。
昏黄的灯光下,赵虎臣透过刀光回首,那妮子正安静地站立在一群喊打喊杀的男人最外围,闭着眼睛“望”着自己这边,灯光下让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刀锋和那妮子柔和美丽的脸庞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反差。
夜风吹过,带着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凉意,从黑暗的最深处吹来,昏黄路灯下的马路就像是通往地狱深渊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渣滓一上来就下了狠手,一脚朝着赵虎臣的小腹蹬过来。
侧身让过,赵虎臣抓住了对方的脚腕狠狠向上掰,身体失去平衡之后那个渣滓惊慌地大脚一声,双手下意识地向周围乱抓企图抓住稻草,揪住了身边另一个渣滓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平衡身体,赵虎臣就已经撞了过来。
现在可不是讲正人君子的时候,谁够狠,够毒辣,就能够活得更久,所以赵虎臣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按常理出牌。
一只手抓住渣滓的腿,身体欺进来提起膝盖狠狠地撞在了渣滓下体会阴处,这种痛苦可想而知。
一只手出现了。
白净,指甲很长,却不给人很女人的感觉,反倒有一种和赵虎臣如出一辙的阴柔魅力。
但此时,它也极凶。
因为那上面带着血光。
一个趁乱在赵虎臣后背下刀的人渣缓缓倒下,是那个男人。
浑身是血狼狈却不落魄的男人。
这男人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