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炎,听说最近的风声很紧,半个月前在中央倒下的那棵大树可是连累一批不少的站错队的人,而那人曾经在两广地区拥有不小的影响力,根据以往的惯例对两广地区那人的班底下手也是可以预见的,听说前两天在明珠召开的中央纪委牵头的一个南方数个省份纪委工作人员研讨会就有这方面的苗头,你爸也是门道里头的人,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透露给我们知道知道?如果真的要动大刀子也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不是。”一个穿着白色阿玛尼的年轻男人站在窗前距离蒋仕逸和宋褒禅较近的位置对稍外侧的与另一个男人笑道,从他站立的位置和他说话时旁人都自觉地停下话头来倾听的模样也能瞧得出来这个年轻男人在这个圈子里头的地位并不低。
“我也问过,但我爸也讳莫如深,只是告诉我这段时间风声是紧,但到底会不会牵连到这边来谁也说不好,现在有种声音就是上面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大力整顿沿海省份的[***]问题,但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一种声音是一种声音,真的要下定决心来,我看玄乎。”被称做是小炎的男人摇摇头,道。
“那人倒下的时间和位置都很有些意思,若是早几个月或者晚几个月到也不那么耐人寻味,只是这节骨眼上这个部门的一把手被纪委带走的确是一个值得让外界琢磨的信号,褒禅,你是京城里出来的,有什么消息不?”说这话的是蒋仕逸,身材高大修长的蒋仕逸站在人群中间很惹眼,面带微笑的他似乎并没有被之前杨采薇对所有人摊牌的那一幕影响到,就算是在场的人都清楚蒋仕逸早就暗示过杨采薇是他的菜。
见蒋仕逸也感兴趣地开口,之前引起这话题的男人便面露出得意的笑容,而旁人也更加凝神起来,要说内幕,之前说的最多只能算是道听途说,从宋褒禅和蒋仕逸嘴里出来的消息才能算是真正可靠的内幕。
“没什么消息不消息的,就是一些琢磨琢磨就能看出来的门道。那人的问题其实远没有到被中央下定决心拿下的程度,而且单从政绩来说虽然一直都政绩平平没有太出彩的地方但终究还是让他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爬到了部长级,这里头牵扯到的门道深的很,抛开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好明说出来的东西之外,到也有一个大的趋势,中央要改制。”宋褒禅推开了书房窗户,下面是一个标准大小的游泳池,再过去就是一个小型花园,这些设施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业务来管理所以绝对不会出现凌乱或者肮脏的情况,站在这幢别墅的二楼瞧下去,号称拥有整个明珠最优质空气质量和最纯净蓝天的别墅区的确风景绰绰。
中央要改制。这五个字对于满屋子商业嗅觉和他们的学历一样耀眼的男人来说无疑就是一针兴奋剂,一种制度的改革往往就代表旧利益的推翻和新利益的重建,在各行各业的规则与法律曰趋完善的中国社会利益的大蛋糕很难找到没人下嘴的地方,而改制则是重新分配行业利益,如果中央真的下定决心改制那么其带来的利益将是丰厚到令人无法想象的。
宋褒禅说完这段之后便没有再继续下去,蒋仕逸皱着眉头似有所思,而其他人则都还在消化宋褒禅无意间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站在窗口,宋褒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忽然笑道:“京城年年都有沙尘暴,虽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整治但却从未见什么效果,所以京城的空气常年都是掺着沙味的浑浊,混着一股子的权味让人透不过气来,跑到这明珠,虽然空气还是浑浊到让人不顺畅但也总算是换了一个环境。”
“那在褒禅看来,明珠的空气是什么味?”蒋仕逸笑道。
“铜臭味,汽油味。”宋褒禅撇撇嘴,毫无征兆地转身对在书架旁侧身对着所有人低头看书的赵虎臣道:“赵虎臣,什么时候来京城?你棋下的不错,我到真期待在京城和你大马金刀地坐下来下一盘。”
赵虎臣抬起头,看着因为站在窗口的关系而背对一片亮光的宋褒禅,淡淡道:“京城?天下脚下是一定要去的。”
“好。”宋褒禅点点头,瞧了一眼那群脸色惊愕的少爷公子们,叹了一口气,道:“家里头昨天就打电话来了,一直在催我回去,这次散心也到此为止了,仕逸,我先走了。”
“书画这边?”蒋仕逸皱眉道,余光瞧了波澜不惊又重新低头看书的赵虎臣一眼。
“我在不在,她也未必会在意吧。”宋褒禅苦笑摇头,说完便率先走出了书房。
“我送你。”蒋仕逸道,说完便追了上去。
雪墨皱着眉头将书房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看了一眼那群神色惊疑不定地打量赵虎臣的公子哥,再望着那个由始至终都安静地站在暑假前翻阅《南华经》的赵虎臣,似乎明白了宋褒禅走之前叹的那一口气是什么意思,嘴角露出莞尔的笑容,心中了然却不作表示,笑容神秘。
楼下,宋褒禅和韩书画道别却正好遇到蒋思思带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帅气男人上门。
对于宋褒禅的离去韩书画果然并没有过多的表态,一句不咸不淡的一路顺风让宋褒禅有些失落,正要出门,楼上蒋仕逸却走了过来。
“哥。”蒋思思面露笑容,走到楼梯口对蒋仕逸道。